無羈驚覺不妙,扭身擋在他的前方。
眨眼間,他的手臂上驚現一道露骨血痕,染紅了袖袍。
楚雁回手持滴血長劍,抱住肖鶴原地轉了一圈,一劍斬殺了身后所有礙事的肖氏家仆。
緊跟著面向無羈一眾,爬滿血絲的紅眸露出警惕,臉上青筋密布,宛如一頭野獸伏在肖鶴肩頭低聲嘶吼。
眾所周知,獸類擁有自己的絕對領域,不容他人侵犯,獸性大發的楚雁回此刻的“絕對領域”顯然正是肖鶴。
無羈的手臂麻木了好一陣,終于擁有了痛楚。
若不是他提前感知到危險,特意避開要害,恐怕早就斷了一只手。
害得無羈無端受傷,肖宴自覺有些過意不去:“上將軍,你這……”
“別過來!”
肖宴話說一半,無羈猛地推開他,拔出長劍正面迎上楚雁回一擊。
錚——!!!
兩劍相撞,金鳴回響。
無羈右手負傷使不出全力,頓時被震開劍刃,刺穿左肩。
利刃寸寸深入,他情急之下伸手抓住劍刃制止,掌心割裂得血肉模糊。
“不想死的話,就別靠近她!”
無羈厲聲大喊,屏息凝視,眼看著楚雁回臉上的青色血脈迅速向上攀爬。
還差一點……
鸮兵使用力量所產生的狂化之氣只有式者能夠化解,偏偏赤華軍隨行的式者被叫去了尉鴻寺復命……
正當一籌莫展之際,無羈恍然想起什么,對肖鶴沒好氣道:“肖公子,令她變成這樣的人可是你。”
“倘若你再不出手,我們都得下地獄!”
肖鶴在楚雁回懷中動也不敢動,臉色白得猶如病態,眼角微垂,淚眼瑩瑩,像只受驚的小鹿。
他避開無羈兇悍的眼神,企圖在肖宴那兒尋求安慰:“爹爹……我、我該怎么做?”
肖宴后知后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確信楚雁回已經瀕臨狂化。
誰都知沒有式者能從楚雁回手下活命,但致使皇城所有人陷于危難,說什么他也干不出這等事來……
肖宴目光閃爍,雙唇翕合,看上去憂心忡忡,半個字都沒出口。
默了半晌,肖鶴沒來由地大哭起來,掙扎著想從楚雁回手下逃離。
奈何楚雁回并無放手的打算。
兩人因此糾纏不休,肖鶴敵不過她,反被她強行拽回,面對面與之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