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挽回橫刀,手起刀落將眼前之物砍得七零八碎。
黃錦緞碎片在空中打著旋,輕揚落地。
江澤文落身踩在上方,面色鐵青:“你以為這種雕蟲小技就能贏過我?”
楚雁回忍住得意,劍鋒指了指地上的錦緞碎片:“你難道不覺得此物甚是眼熟嗎?”
江澤文被她這么一問,倒是覺得拿一個卷軸當暗器著實有些蹊蹺。
垂眼一看,冷氣倏忽凝在肺里,勃然大怒:“你敢陰我!”
“瞧你這話說的!咱倆正面對打,明明是你砍碎了陛下的圣旨,怎么就成我陰你了?”楚雁回理直氣壯道。
江澤文一時氣結:“要不是你把圣旨丟出來,我怎么會……”
“誒誒誒,我丟是丟了,但我讓你砍了嗎?”楚雁回反問,“沒有吧?”
“你!”
“你什么你!你還是先想想該怎么辦吧!損壞圣旨可是要掉腦袋的!”
“你以為你能脫得了干系嗎?!”
聞言,楚雁回呵呵一笑:“我可是楚國唯一的天級鸮兵,你覺得陛下會殺了我嗎?”
“但你不一樣,你是毫無背景的叛賊之子,陛下高興就留你條命,要是不高興,就會像碾死只螞蟻一樣,揮揮手就能殺了你!”
這句話直直切斷了江澤文的理智,他眼中怒氣更甚,縱身一躍,當頭劈刀!
哐!
楚雁回敏捷地擋住一擊,火星子四濺,兩人竭力對峙,不分伯仲。
江澤文怒火沖沖地死盯著她,咬牙切齒道:“我爹娘……不是叛賊……!”
即便知道確有隱情,但看見向來自視甚高的江澤文突然失控得像個瘋子,楚雁回就越發興奮。
硬是非要往他的痛處戳:“江家一百三十多口人,都被殺了,怎么不是叛賊?”
“難道你想說是陛下冤枉了他們?”
“閉嘴!”江澤文猝然大吼,粗喘著呼吸,額角青筋暴起。
楚雁回不怕死的繼續道:“沒用的廢物,竟還幫著殺你全家的人做事,就不怕他們泉下難安嗎?”
江澤文手背同時蔓延出青色血脈,橫刀下壓,幾乎逼近楚雁回頸側,一字一頓道:“你根本就不懂!”
怒氣達到巔峰,他腦中一片混沌。
耳畔不斷回響著以諸多人聲重唱的八個大字——忠君許國,舍生忘家!
那是他從小到大在爹娘口中聽過最多的一句話。
他們說,這是江家祖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