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李徹頭也不回地問。
柳青瑤端著茶盤的手,微微一抖。
她沉默了片刻,輕聲回答:“陛下……比臣想象的……更可怕。”
今日在殿上,她以為自己看懂了這位帝王。
以為他會為了“結(jié)果”,而容忍自己的“手段”。
但她錯了。
李徹不僅要結(jié)果,更要掌控過程。他將她的計策全盤接收,卻又用自己的方式,將一切推回了他想要的軌道。
他敲打了她,利用了她,卻又給了她繼續(xù)留在棋盤上的資格。
這種被徹底看穿,又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覺,讓她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那就記住這種感覺。”李徹轉(zhuǎn)過身,接過她手中的茶,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柳青瑤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看著眼前的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屬于帝王的深沉與霸道。
敬畏,恐懼,以及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沉迷。
她低下頭,聲音輕柔,卻無比堅定。
“臣,記住了。”
與此同時,懸鏡司。
練武場上,刀光如雪。
穆紅纓一刀快過一刀,面前的木人樁上,已經(jīng)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指揮使。”一名緹騎飛奔而來,單膝跪地,“新任狀元陳平,已入翰林院。其余進(jìn)士,皆已按陛下旨意,分派至六部和地方。”
“張居呢?”穆紅纓收刀,冷冷問道。
“已在懸鏡司緹騎‘護(hù)送’下,前往南陽縣赴任。”
“盯緊他。”穆紅纓用布擦拭著刀鋒,“還有,柳青瑤。”
“是!”
緹騎退下。
穆紅纓抬起頭,看向北方。
朝堂之上,寒門新貴崛起,百廢待興,看似一片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