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
村支書抬起頭,就看見一個鼻涕流了兩尺長,流到嘴邊的時候,呲溜一下又收了回去,吳老太看的喉間一陣不適。
王鐵抽了抽褲子,扭頭看了眼周圍,面露難色。
在村支書的連連催促下,站在黑板面前,撓撓這里,摳摳那里,剛要伸手撓撓褲襠,被村支書一聲急喝喊住。
“你有病啊,手往哪兒放呢?”
“這全村的老少娘兒還有女知青在,你要不要點臉了?”
被村支書喊了一聲,王鐵看著飛胳膊,踹腿的筆畫,杵在黑板面前分鐘過去了。
“不會就下去。”
王鐵本想還磨蹭磨蹭,被底下的同村人呼喝下去。
“不行就趕緊下來。”
“就是,王鐵,你是個會認字的嗎你,就往上走?”
王鐵又呲溜了一下濃稠發黃的鼻涕,伸出手背擦了一下鼻子,沒想到帶出了一大坨鼻涕,越擦越多,越往外拉腦仁都感覺被拽出來了。
王鐵看著‘胡攪蠻纏’的鼻涕,扯起衣擺狠狠捏住鼻子往出一洗,成功在眾人面前表演了一出,洗鼻子差點把自己洗暈的節目。
底下的村里人上半身往后一仰,面露嫌棄,生怕那掉在半空的鼻涕甩到自己的身上。
王鐵不好意思一笑,隨意擦了擦手,剛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圍兩米之內頓時空了。
村支書嫌棄略加無語的眼神掃過王鐵。
喊了下一個人上臺,“李五。”
李五笑呵呵站起身,把衣擺往褲子里面一塞,“來了。”
看著第一個字,李五心里一陣高興,這字他認識啊,不是‘大’字嗎?
在眾人的盯視下,李五抬手熟練在上面寫下拼音。
直到他離開,村支書還不可思議盯著他的背后看了會兒。
這李五還會寫字兒?
真是人不可貌相。
接下來又叫了幾個他和茍翠芬覺得渾水摸魚的人,一一上臺或寫字,或拼音。
全無例外,只有第二個的李五寫出來,其他的全軍覆沒。
就簡簡單單一個寫字拼音,就淘汰了將近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