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佑安撫了撫她的臉頰,輕聲在她耳側(cè)輕語:“好,無論你要做什么,我都會幫你。”
窗外不知何驚起寒鴉,發(fā)出嘎嘎的聲音遠(yuǎn)去。
姜隱坐起身子,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眼中的自己:“登高必跌重,我要讓他先嘗到云端的滋味,然后墜落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他伸手緊緊握住她:“好,我來做。”
兩人并沒有對如何讓姜海登高跌重之事做任何商討,姜隱只知道眼下自己要幫姜海隱瞞他有外室和私生子之事,而余佑安便著手讓姜海升官,讓他得意忘形。
但這些事都得慢慢來,急不得。
隨著北風(fēng)一日強(qiáng)過一日,天氣也越發(fā)寒冷,在姜隱的安排下,余佑安每日去上朝時,也改坐了馬車。
姜隱每日在府里忙著置辦各種年貨,以及過年之時各家走動時送的禮。
余佑瑤近來每天都會到松濤苑來,幫著她處理些雜事,這是姜隱向崔太夫人提的,說什么四妹妹以后嫁人也是要做當(dāng)家主母的,有些事兒得學(xué)起來,不能讓外人看輕了侯府的姑娘。
崔太夫人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而余佑瑤只要別讓她嫁人,學(xué)著打理家事她還是愿意的。
“嫂嫂,昨日我身邊的春桃上街買糖漬梅子,聽到了一樁事兒,與余佑蕓有關(guān)的。”余佑瑤正撥著算盤,突然停了下來,端了杯茶坐到了姜隱身邊。
眼下余佑瑤也不稱余佑蕓為大姐姐了,算是徹底看透她的為人了。
那日她初時確實受驚不小,但回到府中,回神細(xì)想便明白過來,這是余佑蕓為姜隱設(shè)的局,一個存了歹毒心思,想害自己兄嫂的人,她再也不會認(rèn)她為自己的親人了。
姜隱手里的筆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要說是與余佑蕓有關(guān)的,她來了興致。
那日在他們家鬧了那么一出后,以為他們想讓姜悅?cè)∽约憾皇呛髞矸荚拼蚵犃讼ⅲf柳氏還在為姜悅相看夫郎。
余佑蕓那邊也是一直在夫家安分守己,如此一來,她倒有些看不明白了,這事也就暫時擱下了。
“大姐姐的夫家姓莊,大姐夫早年也考取過功名,但屢試不中,后來大姐姐的公爹跟好友賣了自己的臉面,為大姐夫謀了個小官,可大姐夫終歸不是當(dāng)官的料,所以一直不曾升官。”
“大姐夫有個嫡出的妹妹,相貌上乘,但心高氣傲得很,曾在婚配的年紀(jì)時,說要嫁個三品以上的官員或入宮做皇妃才行。”
姜隱聽罷,不由張大了嘴。她只能說,這姑娘目標(biāo)遠(yuǎn)大,但實行起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你道那日他們?yōu)楹螌δ阍O(shè)局,就是為了她。”余佑瑤不屑地說著。
姜隱看著她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如今的余佑瑤比她更不齒余佑蕓的為人,她深感欣慰。
不過,她以為余佑蕓與夫婿不睦,不會為了夫家而冒險開罪余佑安,沒想到啊,雙親和一個不愛自己的夫君,她仍是選擇了夫郎。
“那莊家姑娘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