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日姜雪隨蘇氏一道兒過來,我總覺得哪里適著古怪?!苯[蹙眉,想起白日里姜雪殷勤攀談的模樣,“她對侯府的事太過關(guān)切了,只怕別有居心?!?/p>
余佑安手臂收緊,將她更深擁入懷中,下頜輕抵她發(fā)頂:“姜雪此人心思深沉,柳氏所作所為,她未必干凈,興許秦家尋到了新的靠山,她幫著打探虛實呢?!?/p>
他說著,雙手握住她的,指腹在她手背上緩緩摩挲:“陛下病勢沉重,太醫(yī)院束手無策,這消息怕是壓不住?!?/p>
姜隱抬眼,望進他深邃眼眸,聽著他輕聲道:“朝中風(fēng)向,恐有大變。”
“你是說,幾位皇子他們會……”姜隱的話沒說下去,但余佑安已明白她懂了自己的意思,點了點頭。
他的手指與之十指交疊,緊緊握?。骸敖酉聛砀镞€有四妹妹的婚事,若有心之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只會在這個時候了,我會叮囑何林,看緊門戶的?!?/p>
姜隱不作聲,想著余佑瑤馬上便要出嫁,偏又遇上這樣的事,當(dāng)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別怕,阿隱?!彼统恋穆曇粼诙呿懫?,帶著令人沉溺的安穩(wěn),“我斷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和孩子分毫。”
承諾撞在心坎上,她鼻尖微酸,更深地偎進他懷里,汲取這份堅實。
“嗯?!彼偷偷囊宦晳?yīng),帶著微啞的依賴。
感受到她回抱著自己的力道,余佑安低笑著,氣息拂過她耳廓,激起細(xì)微戰(zhàn)栗:“夫人既知為夫心意,何以謝我?”
他故意拖長調(diào)子,溫?zé)崾终茡嵘纤橆a,隨即指尖滑下臉頰,帶著燎原火星,捻了捻她敏感的耳垂。
姜隱身體微顫,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燭光下,他含笑的眸底清晰映出她雙頰飛霞,眼波迷蒙的模樣。
他俯身,精準(zhǔn)地攫取了她的唇瓣,初時溫柔如羽毛輕拂,漸漸變得熾烈而深入,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攻城略地。
低沉的喘息與細(xì)碎的嗚咽交織在一起,在這方寸之間構(gòu)筑起了一個熾烈的桃花源。
天光初透之時,侯府已從沉寂中蘇醒。
姜隱壓下腰間殘留的酸軟,站在后院廊下靜靜看著,丫鬟小廝們有條不紊地搬運著東西,為即將到來的喜事忙碌著。
昨晚一夜溫存,曠了數(shù)月的余佑安如脫韁的野馬,她根本無力招架,連何時結(jié)束的,他又是如何替她清洗的,都毫無印象。
清早睜眼,他已不在身側(cè),聽到外頭丫鬟們的說話聲,她才艱難起身。
不日便是余佑瑤的出閣之日,府里還需布置,當(dāng)日的點心菜色還需確定,等著她的事兒還多著呢。
正思量著,門房腳步急促奔入,面色緊張壓低聲音:“少夫人,裘夫人和六郎來了”
裘氏和張敬淵母子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在府里張羅迎親事宜,突然跑來這里做什么?
一股不祥預(yù)感如河水漫過心頭,姜隱面上卻絲毫不顯,只吩咐門房道:“快請到花廳奉茶?!?/p>
當(dāng)姜隱進去花廳的時候,裘氏和張敬淵皆站著,她見狀一愣,隨即笑道:“夫人和六郎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什么要事?”
說話間,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張敬淵,見他行走間步履穩(wěn)健,先前受的傷顯然已痊愈如初,她不由寬心地笑笑,與裘氏一同在主位坐了下來。
裘氏滿臉急色,看了張敬淵一眼,扭頭道:“驚擾少夫人了,實是宮中傳來急訊,陛下,”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陛下昨夜嘔血不止,至今昏迷,恐有傾天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