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過來時他還沒緩過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先開口說話:“下次我張嘴。但我忘了的話你要提醒我”
“我提醒了。”小滿翻個身,把臉貼近他xiong口,忽然噗嗤一笑,“你知道你身上現(xiàn)在還寫著‘專供使用’嗎?”
池聞低頭一看,肌膚上那串字因為剛才洗澡被擦得一塊深一塊淺,但還是能認出來。他抬手抹了兩下,沒擦掉。
“……我剛剛搓半天擦都擦不掉。”
小滿說得很淡定,“防水的,賊結實。”
池聞瞬間語塞,隔了幾秒才慢悠悠地說:“你記仇。”
“我?”她抬眼看他,“你真覺得我是記仇?”
他張了張嘴,“哎不會有下次了”。
“你是認了。”小滿翻身下床去拿卸妝水,“行吧,既然記仇的人肯放你一馬,還不快謝恩?”
池聞笑了下,把被子往下拉了點,露出半截帶著字的肋側:“感謝程女士高抬貴手。”
她沒理他,端著化妝棉和卸妝水回來,坐在床邊一下一下輕輕擦他皮膚上的字。
房間很靜,只剩下棉片摩擦肌膚的細小聲響。
池聞窩在那兒沒動,看著她低頭專注的樣子,忽然覺得這一刻挺怪的——他們剛做完、還在處理“善后”,可氛圍卻像一對磨合很久的“老熟人”。
不吵不鬧,默契得像做慣的事。
他忽然出聲:“程小滿。”
“嗯?”
“你還氣我嗎?”
她頓了頓,沒直接回答,只說:“下次不準不吭聲。”
池聞點點頭。
她把最后一點字擦干凈,起身把化妝棉丟進垃圾桶,回來時順手關了床頭燈。
躺下后,她手臂跨在他腰上,臉埋進他肩窩。
池聞動了動,問:“這樣你就不生氣了?”
她悶悶的“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他沒追問,抱著她躺平。
兩人此時關系就像有霧的玻璃上有人在上面畫了個笑臉。誰也不想把對方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