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這么急著要口供?”
李澤兩指夾著朱砂筆轉了個圈:“不如親自去牢獄嘗嘗新到的噬魂釘?聽說釘尖淬了漠北狼毒,最適合敲開硬骨頭。”
謝天蟒衣袖下的手指驟然攥緊,玉扳指在掌心硌出深痕。
楊政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抖動的官服補子上的仙鶴仿佛要振翅飛走。
“既然楊部長把差事交給我……”
李澤突然將朱砂筆擲入筆洗,血色在清水中暈開:“煩請謝隊長挪一下步,您擋著我的光線了。”
窗外驚雷乍響,暴雨傾盆而下。
李澤望著謝天拂袖而去的背影,從袖中摸出枚青銅虎符扔給王成斌:“讓黑皮帶三百鷹衛堵住西山所有靈脈出口,記住,用我改良的困龍陣。”
“老謝啊,這事兒你就甭費心了。”
楊政背著手踱步過來,手指在紅木桌面上敲了敲。
堂堂國安部當家人都開了口,謝天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垂下眼皮遮住陰鷙的目光,喉結滾動著把怨氣壓進心底。這棵見風使舵的老槐樹,早晚得連根拔了。
沒能把龔軍攥在手心,謝天頓時失了在走廊當門神的心思,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叩出急促的節奏。
監控室里,李澤盯著屏幕上遠去的背影,轉頭對喬西言壓低聲音:“讓暗樁盯緊姓謝的,出大門立刻報我。”
“等玄天宗三長老到了再動手不行么?”
喬西言攥著青玉令牌的指節發白:“元嬰境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發間的鳳釵流蘇輕顫,在男人堅毅的側臉投下細碎光影。
李澤摩挲著青銅鎮紙上的饕餮紋:“讓探子把風鈴陣布到西跨院,記得用三疊傳音符。”
見女子還要開口,他語氣放緩:“放心,釣不上龍王不撒網。你先聯絡宗門確認長老行程。”
走廊另一端,謝坤把紫砂壺重重撂在檀木幾上:“二叔,姓龔的會不會反水?”
“真要咬出咱們,顏瘋子早帶人砸辦公室了。”
謝天捻著翡翠扳指冷笑。窗外的梧桐樹影斜斜切過他半邊臉,讓那道刀疤更顯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