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nng
up
that
hill
翻山啊。”你在聽筒對面說。
三
“‘翻山’辛苦了。”家入說,“或者希望我追問一下‘山’又是哪來的么。”
你點點頭把甜點推給她,說“但家入不是會‘追問’的人”。
“這就叫底層肌理邏輯自洽。”
像正巧有相熟的人路過,遠遠奔來與你打招呼。你只說了半句便側著身歪著腦袋與對方熱切攀談起來,面目不清的來人時不時跟朗的笑出兩聲以表重逢的愉悅。在聊什么聽不清楚,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夸張的兩只胳膊揮著與其作別。
你轉正身子扭頭,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其實我很討厭遇到熟人的。說到哪里了?對,舉例來說,解構就像是最后抖出來的包袱‘youhaveyourother’seyes’,過度解構則是‘你橄欖綠色的美麗眼睛,歸根究底是因你曾外祖父在月黑風高的一晚與家庭教師不道德茍合,最終隔代隱形遺傳給了你’——不體面不高級沒意思。
“雖然不管是erayondrichardart還是joannerowlg最后殊途同歸都得給johnronaldreueltolkien磕頭,但是最最低級的要求是,不應讓受眾一眼就看出突兀的既視感。原封不動的照搬挪用數目龐大的堆湊拼接,純屬文盲作者把觀眾都視為傻子糊弄。像在酒吧點單了二千円一份炸薯條,過一會店員送上來一看就是隔壁ケンタッキー現買的,包裝袋都懶得給你拆。我真的非常討厭被當作傻子糊弄。”
“非得舉那么多下品例子么?”家入把骨碟推回來。
你癟癟嘴,“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
“原先一直不理解尼西亞會議到底有什么好忌諱的,偽經禁書以諾書抹大拉的瑪利亞又有什么好怕的。虔誠的信徒終究會信,幾頁破卷陶罐怎么了,也沒見誰沖去自然博物館把恐龍化石揚了啊。”你低頭看著桌面,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水漬和油點,“但這幾天真是怕了。說真的,明明好不容易今天有機會坐在那么漂亮的咖啡廳里,結果為照顧硝子又回老地方來了了,傻坐著發呆不好吧。”
“這個不跟著換一下?”指指旁邊格格不入冒著泡的高腳杯,家入眼看著又被推近的盤子,“《死海古卷》據說是偽造的。我該知道這個,對吧。”
“shabi米國佬被宰了而已,不然公元三二五君士坦丁大帝吃飽了撐的?”你敲敲桌面,“順便一提,我認為家入硝子應該是不知道的,你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我理解不了的是,為什么有人會把秋葵炸了呢?好吃么?雞塊魷魚天ぷら姑且還在我的理解范疇內,茄子秋葵紫甘藍就真的——”
“說重點。”家入俯身湊近酒盅,呷了一口。
“重點是搜腸刮肚七千年文明史窮盡比擬頂禮膜拜的愛情一個不慎解構過度后發現追根溯源是超英大派對。”你兩指關節一下一下敲擊叩在桌面上,規律輕響,“漫威、超級英雄、大聚會。我還一直挺瞧不上快餐文化爆米花合家歡的,這是任何一個adultswi忠實觀眾的鳶尾花紋章。”
家入說,“別裝逼。”
四
“我在翻山。”你說,通訊信號時有時無,聽筒對面是呲呲啦啦的電流聲。
家入敲了敲桌面,“所以鬧別扭是因為這個?”
“上個月看到‘李女士驚覺結婚五年育有一女的丈夫不是退役是出獄’這種地獄笑話新聞還樂呵來著。”你趴在桌面嘟囔,“現在‘扣1’莉莉絲也不會來給我出殯來吧。”
“這么嚴重呢。”家入隨口敷衍著。在熟悉的居酒屋,射燈像亮了一陣,燈光都帶著熱度。現在再質問“怎么來的”“什么時候來的”便太沒必要了。
你說,“他又不會在意。”
“你想想看,我作為一個脆弱無助的原住民,天一熱就沖去神殿祭祀求雨,昨天烹牛宰羊今天活祭長子明天二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