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沒有更多補充解釋了。
十三
或許是因傷情位置的緣故,本次搬運與人為善采取了摟抱姿態,沒一如既往扛行李般一把把你掀起來,用硬邦邦的大肩膀把人磕到吐。
但如此一來便會令人橫生出些思香期的羞恥心。一時頭向哪邊扭都不對,眼睛看哪都成問題,兩手兩腳都頗感多余。
尤其在方才相當尷尬的半句對話后。
剛聽完兩人對自己的尸身處理決議——他們親密到可以從產到銷一條龍把你剖的明明白白。說不清的在意來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把兩眼都閉緊。
天氣轉熱,溫吞的風都帶著暖意。室外光直直灑在眼皮上,視線里只剩橙紅的光暈、起風時朦朧的樹影,和沉默中冷不丁飄出來的輕輕一句,
“小東西,你再多受幾次傷、多找幾回死、多跑幾次醫務室,老師和‘家入小姐’的關系應該還會更‘親密’哦?”
下意識便猛睜開眼,一時被奪目的光刺激到視野眩暈。用力眨巴緩了好一陣才重新看清,對方表情如常,眼罩下不知道視線落點在哪,但沒低頭。可能只是隨口說的玩笑話,或許本人都沒當回事。
他仰著臉歪著頭嘟著嘴,唇峰亮盈盈的,像閑的無聊在吹什么小調。
幻聽?一直在哼歌?剛剛那句是什么意思。
全身心戒備豎著耳朵,哼的旋律沒你心跳聲響。三四個氣音還沒合出旋律,只又聽到對方突然提高音量,不知在和正撞見的誰打招呼,
“ハイハイィ、コンニチハっ。あっ、このコ?小家伙被咒靈當球踢著玩差點死掉了,老師正抱她去辦退學呢。”
靜默的走了一會,只這個挨千刀的時不時撲哧撲哧憋不住笑兩聲。
你把哭喪的臉捂起來,“請問您是以折磨欺負學生為樂么?”
“ヘェーーー、過分!”聽聲音,說話時正低頭看你,“怎么可以這樣惡意揣測老師嘛!!哪有在‘折磨欺負’你,明明才又剛幫某個小家伙把命撿回來吧?”
你說對不起謝謝您,風吹的樹木裙擺都沙沙響。
他說道歉接受,雖然理解你聽到“退學”兩個字反應很大,但以后禁止像樹袋熊寶寶似的抱著老師順桿爬。
“不過吶,”男人掂著你晃了兩晃。語氣溫和,尾音軟軟的。距離無限近,溫溫柔柔的兩句,直往人骨頭娃里鉆,“就這么不想走?好好活著不好嘛?”
手心里扎扎的癢癢的痛痛的。你縮著脖子無處躲,只緊貼深色制服前襟把臉藏起來。
可能笑了一聲也可能沒有,隱約聽見一句輕飄飄的“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