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趙守義抱著一摞牛皮紙包的塘報回來,發頂還沾著東廂梁上的蛛網。
“我把你寫的那篇《疑點分析》也收好了,夾在《武備志》里。”
顧昭翻開最上面的塘報,墨跡未干的批注在紙背透出來:“初九,清軍退至廣寧;十二,哨騎探得錦州以北有炊煙;十五,永平府報稱邊民見清軍運糧車往西北——西北是蒙古察哈爾部的草場,可皇太極上月剛屠了察哈爾的老營。”
他的手指在“西北”二字上重重一按,“運糧去敵營廢墟?這不是戰報,是劇本。”
這個我熟。
趙守義的額頭沁出細汗:“那那刺客說的‘逆天改命’”
“他們怕我把這劇本拆穿。”顧昭將塘報和《疑點分析》用藍布裹好,“走,去周侍郎府。”
顧邵被管家帶到了周侍郎的書房。
周延儒的書房飄著沉水香。
顧昭掀開棉簾時,這位禮部侍郎正對著案頭的《大明會典》出神,聽見腳步聲抬頭,鏡片后的眼睛亮了亮:“顧公子?”
“周大人。”顧昭將藍布包放在案上。
“這是遼東近三月塘報與在下的分析。”他頓了頓。
“昨夜有刺客入舍,持溫府腰牌。”
不知這刺客真蠢還是太狂妄,留下了這個線索。
周延儒的手指在藍布上輕輕一叩,沉香爐里的火星“噼啪”爆開。
他解開封繩,翻到《疑點分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