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讓人用八百里加急把這次打仗獲勝的消息送到京城去了,同時還附上了繳獲的韃子的地圖。溫體仁說我擅自專權,那我就請罪;他說我私下勾結,那我就請求徹查。”
呂大器突然一拍大腿:“對啊!兄弟們殺了八百個韃子,還搶了二十車糧草呢,這些都能當成證據(jù)啊!”
“我這就去讓文書房把戰(zhàn)報抄寫一份,把每個火頭軍的名字都寫上,看那些酸溜溜的官員還敢不敢說咱們沒證據(jù)!”
“等等。”顧昭把他叫住了。
“戰(zhàn)報得分成三份:一份送到兵部,一份送到都察院,還有一份直接送到乾清宮。”
“還有,讓每個百戶長都按手印,就寫上‘顧參議調(diào)兵是為了保住山海關,我們都愿意拿命擔保’。”
林月瑤冷不丁地抓住他的手腕。
現(xiàn)在她有些擔心,顧不得這些禮數(shù)。
“你這不是把自己往槍口上推嘛。”
“只有當靶子才能把箭引過來啊。”顧昭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手掌上的繭子,這是長時間握弓才會有的。
“溫體仁就想讓皇上懷疑我,我可偏要把這事兒攪和得亂七八糟的。等戰(zhàn)報送到京城,皇上就算不信我,也得尋思尋思:把韃子打退的人要是有罪的話,那以后誰還肯為他賣命?”
窗。
袁崇煥突然問道:“你還打算做啥?”
“影衛(wèi)。”顧昭放開林月瑤的手,從懷里掏出一個青銅虎符,這可是他偷偷訓練的情報隊。
“讓他們連夜回京城,去查查溫體仁最近都跟哪些人見過面,特別是錢謙益的門生。上次運到江南的玉米種被燒了三車,我老覺得這事兒不單單是天災那么簡單。”
林月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說道:“張鳳儀的人還在通州呢!我昨天收到她的信,信上說漕運衙門最近老是有船往天津衛(wèi)跑,跑得可頻繁了。”
顧昭把虎符塞到林月瑤手里,說:“讓她盯著點。就說我想知道溫體仁的折子是誰寫的,錢謙益的狀子蓋的是哪個官印。”
“好!我這就寫折子。”袁崇煥道。
“皇上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能辦事的人。”
“我就這么寫:顧昭改進火器呢,還教士兵用望遠鏡看敵人的陣地;他改良的火藥,比工部造的能多炸半里地。”
“再寫上:這一戰(zhàn)咱們的軍隊傷亡三百人,韃子那邊死了兩千人——這可是自寧遠之戰(zhàn)之后,最漂亮的一場勝仗了。”
袁崇煥笑嘻嘻的說著。
過了三天,八百里加急的戰(zhàn)報和袁崇煥的保舉折子差不多同時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