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督師還在寧遠巡查,這個時候離開關……”
“就因為他不在,溫體仁才敢這么干。”
“你就扮成我的隨從,咱們帶上兩份‘塘報’一份就說后金在白河口增加了五千兵力,另一份就講山海關存的糧食只夠七天吃的。”
“我倒要瞧瞧,這兩份假消息,能不能把溫侍郎的‘白梅’給引出來。”
三天之后,在順天府的驛站里,顧昭眼睛盯著桌子上剛收到的《京中邸報》。
“薊遼危殆,邊將失算”這八個大字,這正是他故意落在驛站柜臺上的“塘報”內容。
二更天,聽到隔壁廂房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紙張相互摩擦發出的那種輕微的沙沙聲。
“抓活的。”林月瑤的聲音從房梁上傳下來。
顧昭挑開門簾的時候,就瞧見一個穿著青衫的書吏被人按在地上呢,他懷里還掉出來半塊繡著白梅的帕子,這帕子和那個灰衣人提到的“白梅”一模一樣。
“大人,這人是兵部司務廳的李典史。”
跟著來的捕快正壓著這人的脖子呢,還說道,“上個月才剛升的職,聽說和溫侍郎府上的管家是表親關系。”
顧昭就蹲了下來,用手指尖挑起那塊帕子。
溫大人。
顧昭伸手從懷里掏出那封密信,這信,是李秀娘塞給他的。
“檔案房安排的周姑娘已經到崗上任了,溫侍郎今天批了三道駁回薊遼軍餉的文書。”
“等袁督師回來,得把這些證據給他瞅瞅。”
京城這邊的消息已經探查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有眉目了。現在準備返回遼東。
馬車走到居庸關的時林月瑤突然把車簾掀開,扔進來一個油布包,說道:“驛站的信差說有從蘇州來的急件,剛剛才追上咱們。”
顧昭就把那油布包拆開,里面是一張素箋謝靈筠的信,上面寫著:“謝家老太爺偷偷召集江南的那些士族呢,好像要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駕!”車夫甩了個響鞭,馬車就壓著積雪繼續往北走。
顧昭把信紙貼在胸口,他胸口那兒還揣著熊夫人偷偷給他的半塊藥渣。
溫體仁想要的是權力,宮里的人想要的是安穩,可他顧昭想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