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盡頭是一扇通往上層的鐵門。
推開門的剎那,阮芷涵的瞳孔縮了一下。
幾十個幸存者被關在一個用貨架和鐵絲網圍起來的籠子里,一個個瘦得脫了形,眼神空洞。
籠子角落,陳嫂的女兒露露和一個中年女人抱在一起,小姑娘臉上全是淚痕,看到門口有人,嚇得往后縮。
“露露!”阮芷涵認出了對方。
籠子里傳來兩聲壓抑的呼喊。
“喲,又有新‘貨’送上門了?”
一陣令人反感的哄笑聲響起。
一個穿著干凈夾克的胖子,在一群手持鋼管、扳手的打手簇擁下走了出來。
他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用一種打量貨物的眼神在阮芷涵和云景深身上來回掃,最后停留在他們鼓囊囊的背包上。
“看你們這身裝備,帶了不少好東西吧?”他用下巴指了指籠子里的人,“識相的,吃的喝的,還有你們手里的家伙,全交出來。不然,我不保證他們的身體還齊全。”
幾個打手走上前,用鋼管“哐哐”地敲打鐵絲網,籠子里的人嚇得擠作一團。
阮芷涵抬起手,動作很輕,像是要撣掉肩膀上的灰。
“你他媽的找……”離她最近的打手話沒說完,就看到一道黃光飛出,正中他身邊一個同伴的后心。
那人是胖子的心腹,身體猛地一挺,眼神變得空洞,嘴巴一張一合,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語調大聲說:“廠長昨天說老王家那小子太能吃,讓我們找個由頭把他扔出去喂外面的怪物,能省下一袋餅干!他還把搜來的抗生素都藏在自己床底下,只給聽話的女人!”
一句話,讓整個儲藏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所有被關押的幸存者,那些麻木的眼睛里,有什么東西被點燃了。
云景深在同一時間動了。
沒有預兆,他的人已經到了打手中間。
只聽見幾聲骨頭錯位的悶響和金屬落地的脆音,等他站定,廠長身邊最得力的幾個打手已經捂著手腕或喉嚨倒在地上,鋼管散落一地。
他的動作沒有半點多余,每一擊都直奔要害,那種純粹的暴力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啊!”小刀看得熱血上頭,見一個打手正慌張后退,大吼一聲,提著刀就沖了上去。
那打手見沖過來的是個愣頭青,臉上閃過一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