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甩開顧淮忱的手欲走,卻被他反手扣住腕子拽回。
纖腰撞上菱花鏡臺,整個人被困在方寸之間。
下巴被抬起,帶著沉重呼吸的吻落下。
“說,你究竟給他寫了什么。”男人在她耳垂咬了一口,聲音沉得嚇人。
周沅也三緘其口,想推開他卻又推不開。
委屈的淚水如開了閘的洪水,嘩嘩往下掉。
顧淮忱停下動作,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頭那股邪火忽地就熄了三分。
他最終妥協了,“往后我再不單獨送她,可好?”
周沅也擤了擤鼻子,眼眶通紅望他,“侯爺此言當真?”
流浪小貓一樣惹人心疼,顧淮忱點頭,粗糲指腹抹去她的淚痕。
情到深處,雙唇再次相碰。
外頭更鼓已敲了四下。
紗帳里兩人交頸而臥,周沅也忽覺身后人呼吸未勻。
“侯爺還未睡?”
淡淡一聲‘嗯’,“在想你同竹馬會說些什么。”
周沅也抿唇低笑,轉身埋進他懷里,“妾身只是讓他別再寫信。”
天剛泛白,老太太院里就來人急召。
兩人趕來正廳,就見翠兒跪伏于中央,案幾上平鋪著周沅也昨夜親手交給她的信箋。
“忱兒,你要不瞧瞧這封信?”老太太拄著鳩杖,眼風刀子似的剜向周沅也。
她派人攔截翠兒的時候,是沒想到會在信中看到這樣的內容的。
顧淮忱猜到是周沅也昨日同她說的回信,他也信任周沅也所說的話,“祖母,昨夜沅也同我說過回信一事。這算何要事?”
老太太冷呵一聲,“她說的話一定是真?你最好來瞧瞧她究竟和奸夫說了些什么!”
看老太太如此果決的神情,周沅也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顧淮忱不以為意地上前拿信,卻在下一秒臉色驟變,雙眼閃爍著怒火。
他一把將信紙揉成球一團,丟在周沅也腳邊。
他神色嚴峻,“這就是你同我說的,只是讓他別再寫信來?”
似是一鼓大鐘在她耳畔敲響,周沅也拾起信細看,頓時血色盡褪——
前半截雖是她筆跡,后半截卻憑空多出許多纏綿之語,字跡竟與她毫無二致!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們是清白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