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個,她明顯好了很多。
寒冬臘月,朔風在鐵門上嗚咽著打轉,棚內卻是另一重天地。
高強度的射燈將整個空間炙烤得像個巨大的蒸籠,機器運轉的焦糊氣味,若有若無的緊張氣息一點點蔓延。
一場拍了好幾遍的打戲正艱難推進。
“卡。”
導演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煩躁,再次喊停,如一把鈍刀割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焦點中心,談堯的汗水不斷地往下流,一次次地沖刷著他臉上那道特效師耗費四個小時做成的猙獰刀疤,邊緣處在汗水的浸泡下脫落,露出原本的皮膚,格外違和。
特效老師章鯨鬢角微濕,拎著沉甸甸的工具箱沖上去,用特別的海綿吸去談堯臉上的汗,又用特制的黏合劑修補被汗水破壞的“傷疤”。
談堯緊閉著眼,極力配合著章鯨,可微抿的唇線與微顫的手臂,都泄露了他身體已經瀕臨極限。
每一次的燈光聚焦,每一句“action”,都意味著他全力以赴的調動全身的精力。
面對一次又一次高強度的重來,他也有自己的極限。
新年的鯨無奈地沖著導演搖頭準備放棄的樣子,一股莫名的沖動猛然沖上心頭,姜恣猛然從角落里竄出來,繞過人群擠到中央,舉起手機給章鯨看,
“章姐,要不試試這個方法?”
所有紛雜的目光聚焦過來,混雜著懷疑和不耐,以及驚訝。
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的小助理能有什么好的方法,無非是強出頭,此時,絕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章鯨因為煩躁語氣很沖,頭都沒抬,
“劇組每一分鐘都是燒錢的,哪有時間去讓你做實驗?哪涼快哪呆著去。”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姜恣被這么毫不留情地劈頭蓋臉一頓罵,臉刷地一下就熱了起來,不用鏡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
但還是強裝淡定:“這是我之前跟一個特效化妝師那學的,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行,但是萬一呢?”
章鯨這次抬頭了,看她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你聽不懂人話是嗎?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滾蛋,到底是誰把你帶來的。還萬一,如果沒用,你擔得起責嗎?其中的損失,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