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王同樣是防備太子,為了保住親兒子,找人冒名頂替,又處處表現(xiàn)對小王爺?shù)暮亲o,任誰也不會相信這不是親兒子。
“當年的鎮(zhèn)王也是被太祖皇帝當成未來繼承人培養(yǎng)的,帝王之術(shù),玩弄人心,平衡四方,收斂權(quán)勢一向如此。”方老夫人連連嘆氣,望著窗外漆黑的天,久久說不出話來。
方老夫人看向了方荼:“若季長蘅所言非虛,真正的小王爺十有八九就潛伏在姜南身邊,還有一種可能,姜南就是小王爺。”
一夜方荼沒睡,次日天不亮就要去找樂晏,去晚一步得知樂晏早早出門了,緊趕慢趕才在入宮之前將樂晏給攔截。
方荼將方老夫人的叮囑說了一遍:“祖母說,有些事不知真相,先不必戳破,打破平衡的那個人必被人扣上動機不純的罪名,公主有太子殿下?lián)窝啬芷桨病!?/p>
樂晏沒想到方老夫人居然這么聰明,這么快就推斷出一部分真相,還有季長蘅居然和真的小王爺勾搭上了。
果然不安好心。
“公主若是為了小王爺入宮,可想過會給小王爺帶來什么名聲?如今小王爺?shù)纳硎肋€未捅破,你們是叔侄天理不容,不合規(guī)矩,必定被人唾棄。”
方荼拉著樂晏的手:“到時候兩敗俱傷,真正得力的反而是隱藏在身后的那個人,讓小王爺失了民心,甚至連太子都能被連累。”
氣惱之后樂晏咬著牙冷靜下來,姜南對她本就沒有感情,拿著免死金牌娶她,一方面是篤定了太子不會答應,讓太子背負忤逆先帝的罪名,東宮一黨勢必會得罪一幫老儒臣和言官,以及皇親國戚。
鎮(zhèn)王將姬郢困在了鎮(zhèn)王府,又是擺明了讓樂晏想法子救人。
如今身世還未被戳破,他們就是叔侄,到時必被人非議,姬郢名聲必壞!
這一局,將姬郢算進去了,還有太子,樂晏,不論怎么破解,鎮(zhèn)王府都是作壁上觀,不虧。
樂晏猛的拍桌:“豈有此理!”
“公主消消氣,現(xiàn)在事情還沒發(fā)展到那個地步,還有機會挽回。”方荼拉著樂晏坐下:“想要穩(wěn)住抽身,也不是沒法子,此局,關(guān)鍵就在于你。”
樂晏一聽看向了方荼,方荼咬咬牙,這話她本不想說的,方老夫人也曾叮囑,量力而為。
可方荼忍不住了。
“公主若是能主動答應這門婚事,拿到免死金牌,姜南在眼皮底下,鎮(zhèn)王府想利用您來威脅小王爺,也并非易事,此舉,也保全了太子!”方荼扯住了樂晏的手:“公主,我并非勸你要嫁給姜南。”
她有些說不清了,但這確實方老夫人說的最立竿見影的法子,公主咬住不肯離京,就在眼皮底下,一門婚事而已,誰能威脅得了公主?
只是公主將來退了婚,又或者和離,所要承受的流言蜚語,也只能公主一個人承擔了。
姜南若是小王爺,身世捅破,公主和小王爺之間必定解除婚約,若不是,公主日后想要和離,也是一樁麻煩事。
方老夫人分析了個徹底,方荼聽得認真,如今也是一一轉(zhuǎn)述給了樂晏聽。
這些話猶如一盆涼水澆在樂晏的腦袋上,將她淋了個透心涼,坐在那沉思了許久。
她回想起楊卿鳳的話,鎮(zhèn)王現(xiàn)在找不到二十萬兵權(quán)的兵符,拿姬郢沒轍,最多只是軟禁。
也有可能鎮(zhèn)王猜到了兵符在她身上,故意用姬郢來試探她。
還有一種可能方家沒有說,她嫁了姜南,就成了威脅東宮的一個籌碼,按照父兄對她的寵愛,必會妥協(xié)!
所以這一局不論怎么解,總有人要付出代價。
想的太多腦袋昏沉沉的,她沒忍住身子一軟倒在了桌前。
“公主!”方荼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