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位九弟,比我想象的,還要會‘藏’。”
李承乾本以為,這場江南的棋局是他與晉王,以及那些江南士族之間,一場關于“智謀”與“經濟”的較量。
可沒想到,這位好弟弟,根本就沒打算安生。
直接掀了桌子。
用最血腥、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殿下,那……那我們該怎么辦?”常何問道,“晉王,如今大功告成,即將回京。陛下對他,可是贊不絕口啊!您……您再不有所行動,這……這東宮之位,恐怕……”
“行動?”李承乾笑了。
那笑容里,充滿了自信與從容。
“誰說孤沒有行動?”
李承乾指了指面前,那正在不知疲倦地,轉動著的水車。
“這,就是孤的行動。”
李承乾又指了指遠處,那片在陽光下長勢喜人的水稻。
“這也是孤的行動。”
李承乾轉過身,看著憂心忡忡的常何,緩緩說道:
“常何,你記住。”
“權謀,是術,非道。”
“稚奴他用酷烈的手段,得到的只是江南士族一時的畏懼,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就像是是沙灘上的城堡,看似華美,一推就倒。”
“而孤要做的,是改變這個世界。”
“用這水車,讓天下萬畝良田不再干涸。”
“用這稻種,讓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不再挨餓。”
“當所有的百姓都因為孤的‘道’,而吃飽了飯,過上了好日子。”
“你覺得到那時,天下的人心會在誰那邊?”
“父皇那張龍椅,又會傳給誰?”
李承乾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常何從未見過的,如同神明般自信的光芒。
“稚奴他贏了江南。”
“而孤,要贏的是……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