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年過去,凌嘉平在戰場上立下顯赫戰功,破格成了中校,而他則不過是個小小上尉,還是他的下屬。另外,凌嘉平不在司令部,這官職也不夠給他配個干事或者助理,因此他也只能請傅襄來幫這個忙。
“我一個遠房親戚,這幾天求我幫忙,問能不能調到別的軍區。我嘛哪怕要幫也得調查一下啊。”
凌嘉平倒沒覺得不悅,畢竟傅襄從大學起就酷愛八卦,他也早已做好被刨根問底的準備。
“哦,那確實哈。放心吧兄弟,這事就交給我了。”
他說了聲謝謝,再見,剛想掛電話,傅襄的聲音再次傳來。
“欸不過”
“怎么?”
“南市軍區已經是司令部的駐扎地了,你打算給他送哪去啊?京區,或者滬區?”
“呵呵,那可是中央直屬。我有那么厲害倒好了,先把你小子調去。”
“嗨,你和我客氣什么。再說了,我家就在通州,我走啥啊。”
外頭雨勢漸停,沉睡中的城市被籠在霧里。凌嘉平抬頭望天,又想起韓朝雪和路麟風那舉止親密的模樣,不由得咬牙切齒。
“送去邊境。”
“臥槽,你和你這親戚有仇啊?邊境邊境好不容易才太平下來,鬼知道什么時候又要打仗。”
他不屑的切了一聲,講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艱苦地帶一年軍齡按兩年算,又升得快,只要不打仗,多好的美差一件。再說了,他一文工團的,就算真打起來,也不可能指望他扛槍上戰場吧?”
“哈哈,行,回頭我把東西發你,保準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讓你沒有后顧之憂。”
“好,謝了兄弟,等我回部隊請你吃飯。”
“不客氣,記得人均得超100哈,掛了。”
凌嘉平嘆了口氣,盯著手機壁紙發呆。
那是他和韓朝雪的合照。
年代久遠,再加上那時候條件差,照片還是黑白的。
他想,要是能回到過去就好了。
回到小時候,住在疆城的矮平房里,每天和她一起上學,放學。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傍晚和她一起躺在草堆上吹風,偶爾遇到假期,還能和她一起去樹林里打獵,釣魚,再給家屬院里的大伙們分一分。
她會笑著,挽著他的胳膊,和他說,哥哥,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凌嘉平勾起嘴角,麻木的笑了笑。那滿腹的心酸和委屈,終究還是被他咽了回去。
可惜,人生吶。
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