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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姐姐（第2頁）

我姐不在客廳。

我推開她臥室的門，迎著她不爽的目光看過去，看見她只穿著內衣側躺在床上，頭發潮shi地搭在身上，嘴唇殷紅，腰腹上有明顯的紅痕。

“她走了？“我走進去，沒頭沒腦地問，緊接著點了點頭，自己回答，“嗯，走了。”

“犯什么神經。”安吉爾罵我，把手上的雜志扔過來。

我不躲不閃，任由那紙冊砸在我身上，只直愣愣地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

“我要親你。”我宣布。

安吉爾愣了一下，估計是覺得很莫名其妙，她盯了我一會，撐起身靠近在我身上聞了聞，皺起眉：“你他媽嗑藥了？”

“嗯。”我仍舊輕飄飄地點了點頭，“我要親你。”

安吉爾神色變了幾變，壓下聲音：“發什么神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著她，安吉爾的身體輪廓層層疊疊，變成一片虛幻而飄渺的骯臟的湖水，又坍縮成一個黑洞，令我不可自控地靠近。我腦子里亂糟糟的，好像正有一千個人附在我耳邊竊笑低語，話語重疊成一片耳鳴。我凝望著她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恍惚地微笑了一下，又重復了一遍：“我要親你。”

“滾

。”

安吉爾臉上沒了表情，伸手想把我往外邊推眼不見心不煩，我卻直接湊上去要吻她，安吉爾給了我一巴掌：“你他媽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是誰？

我努力把視線聚焦，是安吉爾。

安吉爾是誰？

安吉爾，安吉爾……我默念這個名字，幻覺自己正身處一個人的懷抱里，那個人的懷里一點也不暖和，青春期抽條過快導致身體瘦削，硬邦邦的關節和骨頭硌得人難受，但我很喜歡。窗外的雷聲愈發大，我又往那人懷中縮了縮。懷抱的主人摸了摸我的頭發，又伸手笑嘻嘻地掐住我的臉，我被掐疼了，很委屈地抬頭，望著那雙橄欖石般的綠眼睛，叫她：“姐姐……”

——安吉爾！

我猛然掙脫了夢游一般的狀態，眼前的霧退去了。我姐正看著我，綠眼睛比任何一對寶石都更冷漠。

“滾出去。”

我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沉默地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