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恐怕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那是你已對這套武功浸yin已深,你不甘心,也不相信,這解劍為名的慈悲武功盡頭竟然是決絕的殺念,哈哈……這是多大的諷刺?!”
“而正是你的種種不甘與猶豫,才使這原本幾乎完美的一招‘劍雨天’露了破綻,方才有此敗!
“你不想用,你也不敢用!你生怕用出這招劍雨天后,便再也守不住你那可笑而脆弱的從善念頭,你怕殘忍與弒殺再次占據你的心,你怕我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令吾再次抬起頭,臉上帶著一股近乎偏執的狂傲:
“人生而為惡!而惡,生而該死!”
晨風吹過,卻吹出了一陣亙古永存的凄涼。
“我敗了,你動手吧。”
鐘山老人嘶啞的說道。
他卸去了全身的防備,雖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敗了,他敗得很透徹,不僅敗給了敵人,更恐怖的,他也敗給了自己。
那股深埋心底的弒殺情緒涌出時,他感受到的竟不是厭惡,而是一種來自于靈魂的興奮。
在那時,他便已經敗了。
令吾緩緩的走上前,微笑著抬起右指,在鐘山老人的左xiong輕輕的畫了一個圈,卻不使力,只是靜靜的站著。
沉靜了許久,卻也未曾動手。
反而收了手,附在了背后,沉沉的道了句:
“出來吧。”
地上的砂石簌簌的抖了抖,仿佛在用它們特用的方式做著積極的回應,除此之外別無聲響。
“大石后面的小子,你武功不錯,若非我剛剛破那劍雨天時你卸了力,恐怕連我都沒發現這里竟藏了人。”
“過獎!”
一道清亮的答應,一少年從數十米外的大石后面走出,冷靜而無畏的走到了兩人身前。
正是鐵風。
他來此已有些時候,也目睹了那恐怖而詭異的劍雨天,他雖未和令吾一樣深陷黑暗,但也遙遙感受到了一股來自心底的恐懼。
這兩人的交鋒,讓他完全插不上手,饒是他武功大進,卻也清晰的明白,自己與這兩人正面交鋒,恐怕都抵不過兩三招,如今藏身處被人道破,只得大大方方的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