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大約數了一盞茶的功夫,鐵風忽然覺得這星象雖然有些迷離惝恍,但卻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
“我那三招功夫,運氣法門不也是同一般的復雜,若旁人知道,也定要覺得如這星象一般,混亂反復,但我用的熟了,自然知道其中的規律與道道了但星星有明有暗,有的忽閃忽閃,有的長亮如燈,我這內力運的卻是沒那么多變化,只是橫沖直撞的使了出來,相比之下要比這星象無腦多了”
“變化?”
想到這個詞,鐵風微微一愣。
“那老頭內力那么強,卻也說沒練成這三招會不會就是因為只是按照法門上的運轉,卻沒有變化?”
想到這里,鐵風心情微微有些激動,手臂都略微有些顫抖的折了個小樹枝,依照那“五登天”的運力法門,坐在樹上對空揮舞了起來,雙手時而快,時而慢,遠遠看去仿佛是在跳大鬼一般。
這回他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只是把內力一口氣按照法門上貫穿始終,而是小心翼翼的控制,時而大時而小。
大約試了一盞茶的功夫,鐵風嘆了一口氣,苦笑兩聲。
這內力控制本就不是那般隨意,在這功夫高速運轉之下更是難以把控,況且也不知道何時該大,何時該小,就這么亂試一通只覺得xiong口煩悶,威力卻反不如從前了。
鐵風把樹枝一丟,又躺了下去,剛剛產生的些許希望又被澆滅,只覺得這滿天繁星也有些索然無味了,緩緩閉上眼睛,試圖睡去,但眼睛剛剛閉上,則又出現了剛剛自己揮舞樹枝的映像,揮之不去,隱隱之中覺得這幾招似乎缺了點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卻如何也說不出來,經這一番糾結,只覺得自己是精神萬分,半點睡意也沒有,于是便又坐了起來,百無聊賴之際朝著大樹下方的陸星柳瞧去。
這一瞧,卻是使得鐵風渾身一震,更是睡意全無了。
或許是因為林子里蚊蟲比較多,陸星柳雙手扯著衣領,把脖子和嘴通通的蓋了起來,而衣服的長度畢竟有限,如此一來,小腹處便在星光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畢竟鐵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了這一幕,只覺得渾身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狠狠的咽了兩下口水。
“嘭”輕輕的一聲響,鐵風從樹干上挑了下來,隨手抄起了一件衣服,便給陸星柳蓋了上去,雖說心中尚對那一抹驚艷有些不舍,但這等暗中偷占便宜的事情,鐵風是絕對不屑為之。
不占便宜,看看人還是可以的
蓋好了衣服,便對著陸星柳的小臉端詳了起來。
“嘖嘖嘖,女孩子,就是和我不一樣,為啥人家這小臉就像能擠出水來一樣,而我的就這么糙呢”看著陸星柳那精靈一般的五官,鐵風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嘟囔到
“恩哼,流氓,蠢貨”猛然間,幾個模糊的詞語從陸星柳的口中輕輕發出。這一下可驚的鐵風不輕,慌忙屏住了呼吸,搓了搓手,緩緩的后退。
“呼原來是說夢話,嚇小爺我一跳”發現陸星柳翻了個身便又馬上的進入了沉睡,鐵風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不過,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我就看看她的臉,又不是把她怎樣?!鞭D念一想,鐵風又再次理直氣壯了起來,渾然沒有想到,若他睡覺之時有人對著他的臉盯著,半夜醒了會是何樣場景。
“也不知故事里的那些英雄俠客們,夜里都做些什么,是不是也如同我這般憂心天下,睡不著覺兮?”
鐵風只覺此地所處星空之下,正是“天下”無疑,而此時又有些糾結無聊,正可謂是“憂心”,此時以“憂心天下”相稱甚為相合,只覺自己離那些大俠又進了一步。至于此“憂心天下”和彼“憂心天下”是不是同一意思,卻不是他能想得通的了。
正當他樂呵呵的做大俠夢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似乎有些“簌簌”的聲響,那聲音不似鳥蟲,雖然極輕極慢,卻似乎是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一時之間不由得眉頭大皺,心中警惕了幾分。
兩三個呼吸的功夫,鐵風確定聲音絕對是朝著自己方向過來無疑了,抄起鐵無發給他帶來的那把長劍,橫xiong而立,只是握劍的手不免的有些抖動。
鐵風雖說內力強悍無匹,但在鎮上其實沒多少機會與旁人爭斗,而且就算爭斗,也是在白天,對方又清晰可見,一眼便能看出個大概來。而此刻卻是三更天,人在黑的地方本就有些沒底,而聽這聲音又絕對不是個善茬,因此不免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