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一直就在這大廳,剛好聽到了剛才‘拜師儀式’上的對話。為了顯示隆重,也為了讓到場的賓客做個見證。剛剛在一樓大廳,重復了一遍在逐鹿侯府發(fā)生的事情。生于吾前,生于吾后那一套也又說了一遍,把長孫無忌著實折騰得不輕。
服務員便把她聽到的,對李世民學了一遍。李世民聽說長孫無忌也在,還是他親自帶長孫沖去拜師,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所了解的長孫無忌,不像是干的出這樣出格事情來的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長孫無忌竟然會讓自己長子拜李牧為師?
李世民擺了擺手,服務員退了下去。他則沿著樓梯上樓,打算找到長孫無忌問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李世民聽到了李牧的聲音。
只見李牧坐在輪椅上,依在二樓的欄桿旁,左手一個酒壺,右手一個酒杯,醉眼稀松地看著一樓大廳的眾人,打了個酒嗝兒,道:“諸位!諸位!”
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李牧笑了一下,道:“諸位聽我一言!”
“今日,乃是我李牧收徒大喜。長孫沖!如今是我的徒弟啦!師父師父,做老師的,就如同父親一樣,徒兒徒兒做徒兒的,就如同兒子一樣。長孫沖,如今就和我的兒子一樣。”
眾人聽到這話,想笑又不敢。他們不知道李牧是醉了說得胡話,還是故意的調侃。看李牧的表情非常嚴肅,又不像是在胡說,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李牧又打了個酒嗝兒,繼續(xù)說道:“實話實說,我李牧,有什么本事啊!我有什么可教的啊!是吧,我何德何能做別人的老師呢?”
李世民微微頷首,還行,算這小子有自知之明。
“我也不過就是……天才了一點,別人會的,我琢磨一下就會了。別人不會的,我琢磨一下也會了。別人做不出來詩,我隨口就做了,除了這些之外,樣貌也算是英俊,再也沒有什么了。哦,還能賺一點點小錢,也就這些了,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么其他的優(yōu)點了!”
“……”
李世民狠狠地瞪了李牧一眼,心里暗道,虧得朕剛剛還欣慰了一下,你這小子,當真是目中無人。
雖然這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但卻沒人敢說。因為其實李牧說得也是實話,聽起來狂妄,但是做到的狂妄,就不能算是狂妄了。
李牧長嘆了一聲,道:“長孫沖這個徒兒,說實在的,我是不滿意的。我會的東西,我教他,他能學會么?比方說,我會打鐵,看到我兄弟背著的巨斧了沒?這就是我打的!長孫沖學得會嗎?他……學不會!”
“作詩?他更是白費。”
“但是國舅爺?shù)拿孀樱也荒懿唤o,所以我收了他這個徒兒。”李牧揮揮手,向對面的長孫沖喊道:“徒兒,你不要生氣!你要記住,你是最沒用的!為師不會對你抱有什么期望的,你跟我學,學會多少算多少,學不會就拉倒,千萬別有壓力!”
“你!”長孫沖實在是要忍不住了,正要發(fā)怒,被長孫無忌拽住了。長孫無忌搖了搖頭,對李世民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長孫沖看到了,強壓怒火,老實了下來。
李牧又笑了一下,倒了杯酒,灑了一半,他自己喝了一半。
“其實不瞞諸位,我的心情,最近不是很好。原因嘛,諸位也都知道,我也就不明說了。剛剛說到詩,今日高朋滿座,我非常開心,文思如尿崩,實在是……啊,說錯,文思如泉涌,差不多!呵呵……”李牧傻笑了一下,道:“給大家做個詩,博君一笑。”
眾人聽到李牧要作詩,都聚精會神了起來。李牧的詩乃是一絕,從來沒有不好的,他這次又要做什么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