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墨刀似被注入狂暴力量,發(fā)出尖銳嗡鳴,刀身裹挾著滾滾黑芒,狠狠撞向氣勁。
那看似堅(jiān)不可摧的防御,在墨刀之下竟如豆腐般被輕易撕開。
墨刀去勢不停,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意,瞬間斬入知府的胸膛,后者一聲慘叫,被斬飛三尺外,砸碎一方供桌。
鮮血狂飆而出,噴灑在冰冷的地面。
來人,手握緊拳頭,抬頭怒喝,“白秋雨,你這是找死,簡直肆意妄為!”
“最近總有人說我該死,可我依舊活得好好的,這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白秋雨從地上爬起,隨意的擦去嘴角的鮮血,掃過胸前的腳印,對于來者的實(shí)力,越發(fā)忌憚。
可嘴上的氣勢,卻不減。
于他而言,害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惟有勇敢面對,才是良方。
“你這大膽狂徒!李觀主怎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來,剛踏入修行就目中無人,狂妄,自大,愚蠢……你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來者握碎指尖的棋子,怒斥道。
白秋雨輕蔑一笑,“怎么,堂堂的沅州城兵馬都監(jiān)也喜歡說教了么!我白秋雨是何人,無需大人概論。”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斬殺這知府李扒皮,便是為民除害,更何況他傷我家弦歌,罪不容誅。”
“你殺了知府,難道就不怕朝堂問罪?”
“師尊身死,劉叔為護(hù)我血濺當(dāng)場,如今弦歌也去了。這世間于我而言再無牽掛之人,我,還有何可畏懼?!”
白秋雨長發(fā)狂舞,滿臉悲憤。
一時(shí)間,偌大的江湖,竟無他落腳之處,可悲可嘆更是可憐!!
“慢著!”
望著正欲離開的白秋雨,兵馬都監(jiān)韓牧司,擋在少年的面前。
他身穿一襲玄色錦袍,腰間系狴犴銅首的腰帶,腳踏黑色高靴。
手持一口長劍。
這口劍長三尺五寸,劍鞘斑駁殘缺,靠近護(hù)手處,一塊黑褐色的血跡如美人痣般醒目,而劍柄纏絲松散,斷裂的絲線凌亂垂落。
這是一口殘缺的劍,也是一口歷經(jīng)風(fēng)霜的劍。
更是一口殺人劍。
身后,暴雨如瀑,豆大的雨點(diǎn)砸落,天地間一片昏冥。
兵馬都監(jiān)目露殺機(jī),劍指少年:
“你殺了知府,莫非就想這么輕易地離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