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內再次安靜下來,顯然默認了這個事情。
“你!”鄧伯苗指著離自己最近的博士:“去我書房,將壓在卷冊下那篇文章拿來!”
那人聞言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
片刻后,那博士氣喘吁吁跑來,先是敬佩地看了趙歇一眼,不好意思笑道:“趙司業大才,某受教了!”
言罷,他恭恭敬敬地將文章交給鄧伯苗。
早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看過了這篇文章,起初還以為是祭酒所寫,但看到文章字跡和落款,瞬間明白了人家趙歇為什么剛來就能做司業。
有這篇文章打底,若是上頭再有人稍微照拂下,平步青云一點都不難。
這詭異一幕讓整個膳房人都看傻眼了,剛才不是就你喊著不服氣嗎。
怎么一扭頭的功夫,你這濃眉大眼的就叛變投敵了?
鄧伯苗接過文章展開來,正是趙歇那日默寫的《師說》。
他拉著剛才那人怒道:“來,你給大家讀一讀!”
“若是爾等聽完,還對趙司業不滿,隨時可以去吏部彈劾!”
這話讓膳房同僚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們可是知道祭酒的脾氣,向來都是儒雅謙和,這次說話怎么跟立軍令狀一樣?
聽完鄧伯苗的講述,眾人對這篇文章更加充滿期待,但仍舊有人目光不屑。
不就是一篇文章嗎,還能寫出花來不成?
若是水平不夠,可別怪他們講話尖酸刻薄!
那博士縮了縮脖子,囁嚅道:“這……某才疏學淺……還是由您來吧!”
鄧伯苗瞪了他一眼,接過那文章大聲誦讀。
“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僅。
現在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就像是巴掌一樣,狠狠扇在他們臉上。
尤其是那句弟子不必不如師,這種謙遜的學習態度,和他們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一對比,大有無地自容之感。
這些人臊紅了臉,一個個恨不得扣開地板鉆進去。
“怎么了,啞巴了?”鄧伯苗冷哼一聲:“剛才誰叫的不服氣?”
“怎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