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把攬過來她,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輕而易舉便抱起來,舉坐在那窗臺上,使她不得不面對著他。
他們鼻尖幾乎抵著,他冷白的臉龐近在咫尺。
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睫毛掃過她時的觸感。
這種程度的貼近已經遠遠超過了人與人正常說話交往的距離,就連他們做夫妻時,都沒有如此親近的時候。有一種連肉體到靈魂都被這個人強勢擠進來的錯覺。
芊芊腳上的繡鞋脫落了一只,裙擺向上縮起,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小腿,足弓繃緊,身后毫無支撐,只能用手死死地抓著邊沿。
手腕綿延不盡的疼痛,讓她虛弱使不上力,不得已只能扶住他的肩膀,維持平衡。
“放開我!謝不歸,你弄疼我了!”
他卻死死按住她手,鎮壓了她激烈的反抗,男人沉肩,竣腰,高大的身子如沉沉的大山朝她壓來。她躲不開,極力地側過臉去,耳廓突然落了一點冰潤,是他的唇:
“戚妃方才一直藏在懷里,不愿讓朕瞧見的,是什么?”
她渾身驟然僵住。
那蕩進耳中的聲音,性感微啞,低得像是能融進地板里去。
卻帶著極重的壓迫感,如同一把小刀,凌遲著她的神經。
他肩膀寬闊,身材又高大,幾乎將她削瘦單薄的身子一整個地圈抱在懷。
修長的手環過她的背,按在她輕輕戰栗著的蝴蝶骨上,像是在數她脊背上的骨頭究竟有多少塊似的,從上到下,一節節慢條斯理地撫摸,像是在摸一只貓兒似的親昵和狎弄。
芊芊懸空而坐,身子被禁錮,幾乎無路可退。
“嗯?”他逼問。突揚了手,掌心如一座倒扣的佛龕,懸在她起伏不定,弧度飽滿的xiong口處。
卻頓住了,修長的手指,遲遲不曾往衣襟里面探去。
似存了一絲猶疑。
刻在骨子里的修養還是先于情感一步,約束了自幼接受君子教育的他,讓她得以有片刻的喘息。
芊芊奮力扭開臉,發絲滑落至鎖骨,一抹弧度極美的細白頸項,潛入他眼底:
“你……你先放開我。”
男人沉默著,呼吸沉穩,她卻能感知到從他身體里隱隱散發出來的熱度。
一陣風來,掛在窗下的那一枚風鈴,極為不合時宜,發出“叮”的一聲,清脆悅耳的輕響。
突然,衣物摩擦聲,他的呼吸聲,她反抗的喘息聲,所有聲息盡數湮滅。
仿佛被同時按下了定身術。
她抬眸看向聲音來源,映入眼簾的是一抹以紅色編織繩系住的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