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藥三分毒,這來路不明的東西他不放心。
天光已遍亮,他早朝是辰時,時辰就要來不及了,景福也在門口張望,他卻還是把她抱進懷里。
軟玉溫香盈手,他滿足低嘆,大掌滑住她過于纖細的腰身,從前他捏著都是有些軟肉的,如今怎這般瘦,不自覺地低聲說,
“一會兒傳太醫給你看看。”
“你前些日子失血太多,消瘦得厲害。身子也需好好將養著……”
休養好給他解蠱是么,她氣結,早知今日,她當初掉下來時就該好好看著位置,哪怕是當場摔死也好過遇著他,受今日這般凌辱。
只昨晚她因罵了他幾句被折騰得厲害,叫她再不敢跟他犟嘴。
努力壓制怒氣,甕聲甕氣說:
“知曉了。”
這般乖覺倒是他沒想到的,看她臉兒紅撲撲的,忍不住就想吻她。
感覺到氣息逼近,她驀地渾身僵硬,不是……還來?
但他又倏地停住了,頓在那里,清冷克制道:
“再耽擱下去恐誤了早朝,下朝再來陪你。”
“莫要再想和離之事,”他揉了揉她的發,又拈起一綹在指尖摩挲。
男人帶著笑的聲音傳進耳中,動聽悅耳卻像是來自地獄的惡詛:
“天家姬妾,沒有生離。”
……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圈在身邊解蠱了,這跟禁臠有什么差別。
人一走,她便忍不住脾氣,把手邊能夠到的東西通通往地上拂去,任它們摔得七零八落也不看一眼。
最后一絲力氣,徹底從體內泄去,腿間極致的酸疼讓她脫力地倒回榻上,重重地喘氣,盯著那帳頂,雙目無神。
“小主人……”
翠羽推門進來,步履蹣跚走到她身畔,重重地跪在榻前,聲音啞極:
“小主人,是奴婢無能。”
她跪了一夜,聲嘶力竭求了那看守她的驚羽衛一夜,卻什么也沒做到,救不了小主人。
翠羽眼中沒了神采,將什么高舉過頭頂,掌心里赫然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她顫聲:“奴婢無能,令王女受此奇恥大辱!奴婢原應該自行了斷,但奴婢的命是小主人給的,也只能由王女親手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