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更顯得倦怠了,眼尾發紅,似那雨打海棠,紅消翠減,無端端的誘人采擷。
誰也想不到就在這一墻之隔,素日里如同冰山一般威嚴莊重的帝王,竟與宮妃這般胡來。
“你,”本想說自己拿回去上藥,開口聲音卻啞極,謝不歸喉結微滾,閉了閉眼。忽然改了口,“這藥需得一日三次涂抹,之后朕會幫你,”
男人臉色緊繃著,耳廓和下巴透出一點紅。
“臣妾自己可以。”
“不行。”他強硬地打斷,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她給自己涂藥的畫面。
倏地輕抽了一口氣,聲音不自覺地重了:“成何體統。”
“難道讓陛下代勞就成體統了嗎?”
燭光掃在他白玉似的側臉,那一雙眼眸看上去陰晴不定。
她不欲再與他拉扯,開始講她的需求:
“金肩的事……”
謝不歸側了側臉,視線從她身上轉開。他修長的手煩躁地掌在腰間,語氣冷下來:
“知曉了,朕給你尋?!?/p>
芊芊默默地穿著衣裳,系著衣帶思量著,兄君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跟他提了。
余光掠過他額角抽動的青筋,和那被汗水打shi而顯得更加烏黑的鬢發,便知他此刻正是在強忍欲望??赡巧袂閰s全然不是如此,仍舊是那般冷漠矜持,封緘了全部的情緒。
他是能用絕對的理智克制本能的人,不該碰的時候絕不會逾越那條線。
她默不作聲地打量著,眼睫一顫,輕輕地轉開了目光。
謝不歸見她臉兒發白,模樣愈發虛弱,轉過身,揚聲道:
“傳太醫?!?/p>
“陛下如此能見客么?”芊芊若有似無往他那處輕輕一瞟,那眼風帶著若有似無的嘲弄。
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御醫提著藥箱,匆匆而來。
給芊芊診脈過后,那胡子花白的御醫道:
“娘娘身體暫無大礙,只是似有那氣血虧虛之癥,需得用藥膳好生調理著,否則有氣血兩虧,不治而亡的風險。而且,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