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必定天天燒香拜佛,為陛下祈福,保佑陛下身康體健,長命百歲,與鄭娘子永結(jié)同心,生同衾,死同穴。”
真是溫柔刀,綿里針,語不驚人死不休。
謝不歸捏了捏鼻梁,他說:“出去。”
芊芊從善如流,低頭,轉(zhuǎn)身,飛快地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形勢所迫,她絕不會來見他,在發(fā)生了那些不堪的事后。
而且她還沒有探出兄君的消息,看來要另外想辦法了。
謝不歸看著她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飛揚的藍色裙擺,耳邊聽著那似乎在為逃離他而歡快鼓舞的銀飾叮響聲。
額頭青筋,跳個不停。
-
甘泉宮,湯池
隔著那碩大屏風,是男人半身浸在水中,烏發(fā)披肩的背影。
驚羽衛(wèi)跪地,道:
“屬下不解,陛下為何不告知娘娘真相,是陛下在為娘娘解蠱,娘娘那癥狀若是不與陽蠱宿主……發(fā)作三次,必死無疑。”
“娘娘如今這般誤會于陛下,防備忌憚陛下。陛xiati內(nèi)的蠱蟲明明早可以盡數(shù)除去,卻為娘娘解蠱而留著,此蠱習性尚且不明,一旦復生,出現(xiàn)什么異狀,龍體有失,那些狼子野心的小人豈不乘虛而入。”
“這件事,是她給朕解,還是朕給她解,有區(qū)別么?”
謝不歸臉龐被水霧浸shi,便連睫毛也被浸得極濃。以手撐額,黑色的眼睛里一片冷清,如同下著一場大雪。
他淡哂,“結(jié)果最后不都是一樣。”
身為帝王,理應戒情。
行欲而不縱欲。
驚羽衛(wèi)暗中一窺,見男人擱在池邊的那一只修長的手,捏著那精致的紅色香囊。
卻未曾讓它染上半分水意。
驚羽衛(wèi)如鬼魅般隱去了身形。
謝不歸抬了手。這段時日他時常握著香囊摩挲,以至于上邊的桃花香氣寡淡許多,他將之放至鼻尖,輕輕嗅著,突然渾身一僵。
視線往水中淡然一看,看到那抬頭的所在,謝不歸頗為厭惡地蹙了下眉。
真是不潔。下賤的情欲。
可。
偏偏就是她。
每一個部位都能讓他發(fā)情,哪怕是這樣一個沾染著她味道的香囊。
男人倏地閉眼,將那香囊輕輕擱在了旁邊鎏金的托盤里,與那干燥柔軟的龍袍放在一起,緩緩往后靠去。
他手臂的肌肉并不夸張,線條極為漂亮,恰到好處的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