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小時候他們經常在王宮里舉行游嬉的活動,兄君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尤其是那種需要對時間進行精準把控的游戲,兄君幾乎都是穩操勝券,他有極好的感知和反應能力,最擅長的便是在有限的時間內作出決策,精確地規劃資源分配、利用環境,來解決謎題、或是完成探索。
兄君身上這種玩世不恭、還有不論發生什么情況都能淡定如斯,是她學不來的。
從小到大都很想戳破這種淡定試試看呢……這般想著,她扯了扯外衣,指尖突然如輕盈的蝴蝶一般直奔少年的面具而去。
就要去揭下那黃金面具,一窺他隱藏的神秘——
然而少年的反應出乎意料地敏捷,就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面具的那一刻,他以一種幾乎不可能的速度,側身一躲。
輕巧地避開了芊芊的“偷襲”。
手在空中劃過一個空蕩蕩的弧度,只能感受到那流蘇,如同水流般從指尖逝去的觸感,她抬眼,那耀眼的黃金面具,依舊穩穩地戴在少年的臉上。
她微微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對他的反應速度感到既驚訝又欣賞。
“芊芊。”巫羨云站得有些遠,他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還有無奈,“你又如此。”
每次她都手癢,想要摘他的面具,但是每次都失敗。
“唉!就不能讓我看一次嘛。”
“這都多少次了,你還躲我。”她垂下眼,輕輕地抱怨著。
“一百九十二次。”他忽然說。
“什么?”
“你每個月都要摘我面具兩次,從八歲,到十六歲,月月不落。”他的聲音柔得像一縷風,“加上今天這一次,剛好一百九十二次。”
芊芊看了看手心,并沒有因此氣餒,而是更加堅定地說: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看到你面具下的臉。”
少年微微一笑。他生著一雙貓兒眼,眼尾天生上翹。
一雙瞳子呈那純凈的蔚藍色,靜靜注視著女子,如同深海里起伏的潮汐。
少年突然長腿一邁,朝她走來,一雙藍眼睛,迷死人不償命地朝她眨了眨:
“面具下的臉,只給……”
芊芊屏息。
“只給本君的新娘子看。”
他說完,滿意地看著女子一臉吃癟的表情,忍不住肩膀一抽,哈哈大笑起來。
少年雙手籠在袖中,長身玉立,烏黑的辮子隨著笑聲在xiong前輕輕地一起一伏,他站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身后是漸漸升起的朝陽。他的笑聲如同清泉般純凈,又像是夏日的陽光充滿活力,隨著笑聲的擴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輕松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