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纖細的腳踝上,有一枚淡紅色的蝴蝶印記,他指尖輕輕拂過,帶著顫意。
他見過這雙小巧雪白的腳只戴一串鈴鐺雀躍地走過春溪橋下,紅色胎記如蝴蝶一般追逐著她的裙擺上下紛飛,說不出的靈動好看。
也見過這雙腳踩著金縷玉鞋,高貴無雙,步步生蓮,走向高高的祭臺。
最后更見過那金黃赤紅的火焰自她慘白的趾尖舔舐而上。
“芊芊,還記得我為你表演的那一出眩術么。”
“是為我表演的?”還以為是為了賺錢呢……
“嗯,從始至終都是為你一人。”
破繭成蝶。
他聲音很輕:“以后不論發生什么、經歷什么都不要忘了……我為你奉上的這場演出。”
有那樣一個遠道而來的少年,在默默地給予你力量,守護在你身側。
巫羨云取出藥瓶,為她腳踝細致地涂著膏藥,他聲音又低又啞:
“我有時覺得世界的規則就是你腳邊的漣漪,而我是那隨水逐流的石頭,不論我怎樣努力,都追不上你的腳步。”
“這一次,芊芊……”他的聲音里竟有一抹酸楚,“等一等我好嗎?”
芊芊說:“兄君,你這一次不是在玩了嗎?”
巫羨云捏住她腳踝的指尖猛地一僵,抬頭緩緩地對上了她的視線,藍眼睛一眨:
“你覺得我在玩?”
芊芊感覺他好像要碎了。
她心口一疼,一下子有點慌亂,解釋道:
“我以為是以前我們玩過的某個游戲……就是在規定時間內讓我說出某個字、某句話就算是贏了。”
難道不、不是嗎?不是她說出愿意嫁給他,他就贏下這場游戲了嗎?
“兄君,我本來想讓你贏,讓你開心一下的,”她有點不好意思,“但好像適得其反了。”
面具后,少年那雙噙滿淚的藍眸注視著她,宛若海水倒灌,無聲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悲傷。
一個人,怎么會有這么這么難過的眼神?
這不像他。
他最愛笑了,不是嗎?
芊芊忍不住撫上他的眉眼,卻只觸到冰冷的金屬表面,羽毛凸起的浮雕更是刺得指尖生疼,宛若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隔絕了他柔軟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