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王妃之儀,
令她前往穆王封地,
無詔不得入京。”
芊芊愣了一下,
說不出是什么滋味:“陛下就這般涼薄,
曾經那樣喜歡的女子說逐就逐。”
“芊芊,
”他緩緩說,
“朕從未喜歡過令皎。”
從未喜歡。
景福為二人斟酒,道:
“娘娘有所不知,鄭國公手握兵權,
為人跋扈專橫,
近來更是有許多囂張言論,從他子侄的口中傳出。往日里膽敢彈劾鄭家的御史,要么被鄭家構陷致死,
要么被流放貶謫,鄭家如此妄為,
陛下早已決意鏟除。昨日于春禧殿設下鴻門宴,一舉拿下了那權欲熏心的鄭國公。”
“至于鄭娘子……”景福看了男人一眼,見他并未制止,遂繼續道,“鄭國公素以姻親聯和世家,此前更是故技重施,幾次三番,要塞他的女兒入宮,陛下心中不喜,便以穆王妃為借口,掩人耳目,順便回絕其余世家贈美之意。”
怪不得,他這后宮竟是一個新人面孔都未見到,原來都被他以鄭蘭漪為借口擋了去。
“所以鄭娘子對陛下處處回絕,都是因為陛下的布置?”
“芊芊,”謝不歸嘆了口氣,道,“令皎也從未喜歡過朕。”
滅佛殺僧,種合歡,鑄金屋,放明燈,難道都不是為她鄭蘭漪?一時之間,思緒紛亂,如同一個又一個氣泡充斥在腦海,芊芊心底甚至生出了不小的荒謬之感。
她不知道……該不該信。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叩了叩門,是驚羽衛:
“陛下……明鏡司那邊……出事了。”
謝不歸抿唇,他輕輕握了握芊芊的手,“待朕回來,再與你分說。”
“恭送陛下。”
臨走時,謝不歸卻又忽然回身,彎著腰,托起她的手就著那杯酒,唇貼著上面印著的水漬喝了一口,道,“難得夫人親手溫的桃花釀,豈可浪費。”
旋即朝她一笑。
莫說芊芊,便是伽藍都低下頭去,只覺那一笑若雪后初晴,勾魂攝魄。
謝不歸這一走便是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