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上,強者已經進入了權力體系的評價,唯有弱者,才會拿著道德妄圖否認一個人的全部?!?/p>
“穆王妃自認是那強者嗎?”芊芊彎了彎眼睛,笑看著她,“可若你真是強者,此刻就不該出現在這,你,自亂陣腳了?!?/p>
鄭蘭漪眸光一定,終是忍不住露出厭惡之色,不由得掩了掩嘴。
她真的極為厭惡芊芊這一口一個的穆王妃,偏偏對方像是惡趣味一般叫個不停。
“其實娘娘應該感激我,”鄭蘭漪調整好表情,笑道,“若不是我,你早已與你的孩子陰陽兩隔。”
“只怕娘娘還一無所知地躺在殺子仇人的榻上跟他做盡親密事,為他生兒育女,一輩子都無知無覺的吧?娘娘受得了么,換作是我早就瘋了?!?/p>
芊芊皺眉,“你在說什么。”
“謝晉將軍因何而死,娘娘比我清楚,當初他為求一味圣藥,深入南照……”鄭蘭漪的聲音低到幾不可聞,仿佛是一種詛咒,“他們謝家究竟想要什么?謝凈生一開始接近你究竟是何目的……”
“你可知那一味圣藥,需要南照王女或后人的血才能煉制。你的孩子就算能成功出生,想來也逃不過謝家的屠刀……”
芊芊瞇起眼:“你似乎知道得挺多的,你背后那人,對南照之事了若指掌?”
難不成那人曾深入南照王宮,接觸過最高機密,或者更極端些,那人曾在朝為官,且官職不低。
芊芊被自己這個猜測嚇出了一身冷汗。
“至于你說的什么圣藥,我根本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鄭蘭漪看著芊芊的眼睛說:
“命蠱,春秋齊女?!?/p>
亡國夏姬,春秋齊女。
這兩個東西,隱隱的似乎存在某種關聯。
鄭蘭漪看了一眼牢房外,隱隱地開始焦躁起來,但她神色平靜,穩穩端起那杯酒,手腕上的春水碧一動不動:
“娘娘不是一直想逃離他么?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這杯酒里,放的是那假死之藥,娘娘且飲下,我必派人護送娘娘,安全返回南照。”
“娘娘如今只能信我,陛下早已決心鏟除南照妖人。等圣旨到達明鏡司,一切就都晚了。還是說娘娘愿意永生永世都被囚禁在殺子仇人的身邊,做他泄欲的禁臠?”
“娘娘,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芊芊似乎猶豫起來。
鄭蘭漪笑著遞上那酒杯,忽覺虎口一疼。
一只蜘蛛從她手腕上掉落下來,三兩下爬到了祝芊芊的懷中,鄭蘭漪感到虎口傳來強烈的刺痛。
她摔倒在地,而那杯毒酒也盡數傾灑于她的身上。
芊芊摸著下巴,道:“看來絨球并未失靈,那怎么謝不歸卻不中招?”她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他還是那百毒不侵的體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