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像是她心中已死的蒼奴,活了過來。
芊芊就這么看著他一滴不剩地舔舐完那血,舌尖在她的生命線上一點(diǎn)點(diǎn)吮吻,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覺傳來,伴隨著淡淡的刺痛,謝不歸忽而抬眼,對上她的視線。
窗外照進(jìn)來的光灑在他的頭發(fā)上,鍍上一層金色的絨光。
就像是她用手托著男人的臉一般,他眉眼生得極俊,蒼白的唇涂了血液,顯得妖嬈滟紅,抬眼看了她一下,又溫順地垂下眼睫,輕輕地吻她掌心。
好像對她身體的每個(gè)部位都憐愛不已。哪怕是手心里再細(xì)小不過的紋路,都有著超乎常人的愛意。
芊芊忽然有一種直覺。這個(gè)人只要他想,他是真的可以裝一輩子溫柔良善的。
如果說他還渴求從她身上得到什么,無非是尋常煙火的溫暖,一份完美的愛情……
她完全可以順?biāo)囊獠皇菃幔缪菀粋€(gè)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小妻子,以此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于是,她開口:“夫君,江南那邊,如今天寒地凍的想來也沒什么好玩的。”
“我們?nèi)幊牵パ┥胶脝幔俊?/p>
她抬了那只沒受傷的手,極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眨眼輕笑。
寧城,地處西南地帶,曾是殊來古國邊城,如今劃為大魏所有。
謝不歸順勢直起身,把摟住他脖子的她順便往前帶了下,就像是主動依偎向他懷里似的,“愛妃片刻前不還在說朕虛偽嗎,這么快就學(xué)會舉一反三了。”
“那不是臣妾之前沒想清楚嗎?臣妾知道夫君還是緊張臣妾,愛護(hù)臣妾的。離了夫君,到哪能找到比夫君更好的男子呢?夫君文治武功冠古絕今,又是一國之君,哪個(gè)女兒家能拒絕夫君這樣的男子?”
“臣妾想通了,臣妾要跟夫君在一起,生生世世。”她索性直接要,“夫君什么時(shí)候封臣妾做皇后?”
謝不歸明顯沒有前幾次那么好騙了,他在她身上吃過的虧其實(shí)真挺多的,看她的眼神明顯流露出不信任和警惕。
有時(shí)候她會覺得謝不歸這個(gè)人挺矛盾的,
她越不情愿,他就非得惡趣味地追著她逼著她,既像是貓戲老鼠,又像是巨蟒纏住獵物不肯撒口,非得把她從身到心……各種意義上的弄服了他才滿足。
等她一主動一熱情,他又隱隱地開始有回避的跡象。
要不是她足夠了解他,恐怕都要以為他有那癲癥。
正如此刻,他把她手拿了下來,規(guī)矩地放在身側(cè),給她理了理衣物,還主動系上了衣帶:
“站好,一點(diǎn)也不得體。”
做完這一切,他垂著眼,指腹揩了揩唇,把殘留的血給抹去,又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清冷范兒。
呸,假正經(jīng)。
謝不歸跟她保持距離,下巴微抬,淡聲道,“后位事關(guān)國本,需得端莊得體,甚得朕心之女子,朕還需斟酌。”
意思就是她還不配,芊芊也不大在乎,“那到底去不去嘛?”
他沉默良久:“嗯。”
芊芊笑彎了眼,能改變他的決定已經(jīng)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她喜上眉梢,在他臉上“啵”的親一口還說,“不許擦。”
他抬到一半的手放了下來,盯著她,“不是怕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