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讓他求她?
成,他求。
陸大將軍放下臉面,耐著性子周全,
“你想,你一個孤兒弱女,父親不待見你,你無處可去,你若與我和離,程家也定跟你生嫌隙,再尋旁人,也不一定像我這般知根知底,與其改嫁新人磕磕碰碰過日子,還不如將就我,至少我們陸家什么情形,你了熟于心不是?”
陸栩生發誓,兩輩子加起來不曾這般低三下四。
但這話說服不了程亦安。
明媚的少女眼波清轉,笑了笑道,
“我可以不嫁人。”
“那就更不成了。”
陸栩生直起腰身仿佛更有底氣,
“你一妙齡少女,在外頭被人覬覦又當如何?我陸栩生旁的本事沒有,一身武藝,絕對護你安虞。且以我如今的身份地位,你在京城可以橫著走。”
這話一落,對面的女人忽然間笑眼瞇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他。
陸栩生被她看得不自在。
“怎么了?”
斜陽鋪在他身后,將他身影襯得十分高大,流暢的線條從寬肩滑至瘦勁的腰身,收入腰封下,每一處肌肉都散發著遒勁的力量,不愧是常年習武的悍將,光往她面前一坐,便有一股迫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是個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男人。
程亦安笑道,“我忽然有個主意。”
陸栩生見她杏眼堆滿了狡黠,有些不妙的預感,“什么主意?”
“實話告訴你,你們陸家水深,府內被大老爺把持,偏你又是世子,兩房遲早斗得你死我活,我何苦趟這渾水,我上輩子過得太累,這輩子只想安穩度日。”
旋即語調一轉,一本正經道,“不過你方才所說也不無道理,不如這樣,你我先和離,回頭你給我做外室如何?”
陸栩生給氣笑了,咬牙,“你做夢。”
程亦安攤攤手,表示沒得談。
挪挪身子坐好重新算賬。
陸栩生揉了揉眉棱,拿她沒轍。
夕陽已經落下去了,晚風沁涼,院子里安靜如斯,隱隱聽見后罩房的婆子問李嬤嬤是否該傳膳,丫鬟興致勃勃采了一籃子桂花說要給程亦安做桂花糕。
炊煙繞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