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永駐是夸夸其談,不過一月回春也不是不可能。
長公主見程亦安識趣,心里很滿意。
她喜歡聰慧有眼力勁的姑娘。
朝長史瞟了一眼,示意他收下,隨后問程亦安,
“孩子,你叫什么名?”
程亦安答道,“臣婦亦字輩,閨名一個‘安’字。”
“安安,”長公主叨念一聲贊好名兒,心想也不能虧了她,指尖按著眉心,沉吟道,“本宮在京城各集市有鋪子數(shù)十間,這方子便當(dāng)你入了股,回頭賣了銀子會分與你。”
這簡直是額外的驚喜。
經(jīng)營鋪子耗神耗力,進貨出貨收支工錢,哪一個賬目不需要盤?前世她為了打點家業(yè),生生將自己熬成了黃臉婆,如今有長公主做靠山,坐著便能收銀子豈不妙哉。
人便是這樣,你讓一步我讓一步,路便寬了。
程亦安靦腆地謝恩。
長公主神色淡然頷首。
其實今日之事到這里算是完滿解決了,許了人家入股,便不可能再為難這個女娃,至于那個人,長公主是不期待了,她心知肚明,他不可能來,認識他整整三十載,他與她說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行君子之風(fēng),遙遙行一禮便離開。
這又不是她頭一回為難程家的人,他露過面嗎?
從來沒有。
只輕描淡寫遞一份折子去皇帝案頭,讓皇帝命她放人,不曾掀動半分情緒。
明知無用,為何還要做呢。
大抵是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吧。
寒風(fēng)襲來,輕輕掠起一片簾角,碩大的前院空寂無人,晚霞已褪盡最后一抹顏色,天將黑,該送女娃回去了長公主慢慢直起身子,眼底是深掠不去的寂寥。
就在這時,臺階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殿下!”
是長公主府侍衛(wèi)首領(lǐng)的嗓音,帶著急切,激動。
長公主抬眸,蹙著眉,見他冒冒失失露出不悅。
只見那侍衛(wèi)小心翼翼捧著一物上前來,
“殿殿下,程大人來信了。”
長公主怔愣了一瞬,“哪個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