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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婚（重生） 第28節(jié)（第4頁）

他是族長，總有法子的，五歲的女娃通通要入學(xué)，他開始每日抽空去族學(xué)督導(dǎo)功課，白日學(xué)了什么，均在他這里背書。

小丫頭搖著蹣跚的步子來到他跟前，一雙杏眼水靈靈地轉(zhuǎn)，東瞧瞧西撓撓，磕磕碰碰背下詩篇，偶爾也有調(diào)皮的時候，戒尺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她被他嚴(yán)肅的模樣嚇得要哭，待發(fā)現(xiàn)并不疼，又一溜煙跑了，生怕他后悔似的。

再后來，長成大姑娘了，整日躲在閨閣繡花，他就見不著了。

程明昱深深吸著氣，久久沒有說話。

程亦安先打破沉默，

“我娘真的是自愿的嗎？”這是程亦安最憂心之處。

若是被逼迫跟一個陌生男人行房，該是何等恥辱。她擔(dān)心老太太為粉飾太平掩蓋真相。

程明昱靜靜地望著她，眼底滿是苦澀和無奈，“安安，爹爹不可能強(qiáng)迫你娘，也沒有任何必要，我確信，此事是她首肯。”

也是，以程明昱之驕傲，必得對方心甘情愿才答應(yīng)。

程亦安心里好受了那么一丟丟，為難地看了他半晌，尷尬地問，

“那您呢，您不是被迫？不是被算計吧？”

她祖母那個人，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為了綁住程明昱，利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這話就叫程明昱更哭笑不得了。

“安安放心，爹爹肯定是親口應(yīng)允的，爹爹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被人算計。”

這樣的事他遇見的還少嗎，明瀾長公主也好，京城貴女也罷，哪怕族內(nèi)也遇見過一些，他從未讓自己深陷不該有的傳聞中。

起先他當(dāng)然也是不答應(yīng)的，他立誓不娶，何必再多此一舉，后來他們一日三趟的磨，只道他不接受，那就在族里選旁人，要么是未成親的郎君，要么是已娶妻生子的，倒也不是沒有喪妻的鰥夫，或是人品不好，或是色性太重，終究都是要再娶的，盤來盤去，還就剩他了。

母親也來勸，

“你呀就別推拒了，那夏氏我見過，品格端正，不辱沒了你，也配做你孩子的母親，且人家話說得明白，只要個孩子，給四房留個后，事成絕不與你糾纏，這樣的品性可不就是襯了你了？”

“她實在可憐，生得文弱，家里沒個男人照應(yīng)，娘家無人，誰都能欺她，你就當(dāng)行好吧，她那嫂子防她防賊似的，你這一出面，程家上下哪個還敢不敬她？整個族里無人說閑話，也不會起任何風(fēng)波，你是族長，責(zé)無旁貸。”

他母親也有私心，大約是看他鰥孤，盼著他與夏氏做一對夫妻，等老了做個伴也不是不成。

程明昱的話讓程亦安松了一口氣。

他們是自愿的，至少也顯得她出身沒有那么齷齪不堪。

程明昱當(dāng)然知道孩子心里有負(fù)擔(dān)，生怕她自卑自棄，忙道，

“安安，爹爹和你娘都是很盼著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將程明祐的話放在心上，你是最好的姑娘，你回來，有嫡親的祖母，有哥哥嫂嫂，有兩個親姐姐，大家都很愛護(hù)你。”

這就是程明昱最大的顧慮，當(dāng)年每每動念要將她認(rèn)回來，就是怕孩子受不住流言蜚語出事，畢竟夏芙就是這么死的，他實在接受不了程亦安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