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還有我娘的那份呢。”
老太太等人聽到這句話,臉色都白了。
程亦安帶著如蘭和如惠大步進了西暖閣,她先朝老太太行了一禮,如惠幫她端來一個錦凳,她在最南面坐下,面朝眾人道,
“祖母,我母親的一個鋪子與兩千兩壓箱底的銀子,都被您當初填補了程明祐的窟窿,今日,還請祖母還回來。”
收成少還遇上討債的,這簡直是雪上加霜。
大夫人幾乎哭出來,
“安安,咱們一家人好歹也處了十幾年,不看僧面看佛面哪,你如今是長房的幺女,手里實在不缺銀子,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程亦安紅著眼道,“你們因為我娘,因為我,過了十幾年好日子,穿金戴銀,而我娘呢,卻被逼得跳崖而死,不曾享受半點,你們不感念她,還吞了她的嫁妝銀子,良心何安?”
這話說得大夫人不敢回,過了一會兒,吶聲道,
“既然是二弟花了二弟妹的嫁妝銀子,合該他填,只是今個兒分紅里頭可說得明白,這里頭將程明祐那一支的人全砍了,安安,你就是要找,也得找過去的那個爹呀。”
程亦安不理會她,徑直看著老太太,
“祖母,銀子是您填出去的,我只管尋您要。”
找老太太,那就是要拿今日的分紅。
大夫人眼神釘在老太太身上。
這個時候,她的女兒程亦晴忽然開口,
“安安,你怎么確定二叔吞了二嬸這么多銀子?”
程亦安漠聲回她,“堂姐是想問我,可有嫁妝單子是吧?”
程亦晴沒吭聲,程亦安母親的嫁妝單子只有老太太有。
程亦安笑了笑,“這得多虧程家的規矩了,戒律院那邊防著程家婦的嫁妝被侵吞,每一個過門的媳婦嫁妝都會謄抄一份,如今戒律院那邊還有存根,堂姐需要我去取來嗎?”
一旦去戒律院,必定驚動程明昱,搞不好又弄得人盡皆知。
程亦晴當初因為婚事跟程亦安鬧了不愉快,如今姐妹倆之間幾乎已無話可說。
反倒是三房的程亦玫,忽然插了一句嘴,
“既然有證據,那就該給安安姐,總歸不是自個兒的東西,拿著也不踏實不是嗎?”
三夫人生怕這話觸怒了老太太,連忙捂住自己女兒的嘴。
這個時候,就顯現出老太太的審時度勢來,她永遠會做出最有利于四房的選擇,現在得罪程亦安于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況且她也確實對不住夏芙,
“安安,你言之有理,兩千兩銀子我給,至于那個鋪子,我折合一千銀子給你,成嗎?”
其實多少數額程亦安并不在意,她只在乎給她娘一個交待。
“成!”
大夫人一聽老太太要給出去三千兩銀子,心疼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