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陸栩生掐著七寸呢。
老太太捂著xiong口,連連嘆氣搖頭,吩咐人去取銀子。
一萬三千兩呀。
足足摳了她老底一大半,往后她還指望誰過日子?
她素來全部倚仗都在大老爺身上,不救是不成了。
一刻鐘后,銀錢交到杭管家手里。
所有賬目幾乎都清楚了。
只剩最后一處,杭管家告訴陸栩生,
“世子爺,沒旁的了,就是今年各處收租的單子,總管房有,卻也不全,有些還在路上。”
這個時候,陸栩生調轉視線看向門檻外候著的一大群管事,這些有的是他父親手底下出來的,大多是大老爺那一方的,如今卻也管不得丁是丁卯是卯,陸栩生一通發作。
“今個兒你們也瞧見了,陸家該多少租子就多少租子,回頭少一個子,你們知道我厲害。”
還能不知道嗎?
整個國公府命脈捏在這人手里,再犯糊涂不僅沒了前程更沒了性命。
都是合家老小依托陸家當差的人。
“世子爺放心,只要是小的管著的事,不會有差池。”
“是是是,今年收的糧食糙米都在下大街的庫倉呢,等小的重新再捋一捋,給您送全新的單子來。”
“皮貨是小的管著的,小的定縷清賬目給您和少奶奶送來。”
底下諸人唯唯諾諾,無一人敢頂嘴。
至于那些被大夫人私藏的皮子海貨一類,不消說怕是回頭得一件件摳出來。
陸栩生為何讓人將管事傳來,就是殺雞儆猴。
他沒功夫一個個去對付,先薅起來震懾一番,余下不服管教的再料理。
程亦安卻看得明白,陸栩生這是為她鋪路。
瞧,這男人手段厲害著呢,勾勾手指頭就將國公府上下整肅一番。
前世但凡他上一點心,她也不至于過得那般苦,最
后到和離的地步。
程亦安冷哼一聲。
方才大殺四方的男人,聽到妻子這一聲哼,心里頓時打鼓。
他這又是哪兒沒做好,惹了這位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