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過后,王爺拎著兒子一邊教訓去了,程亦安伴著母親回了后院,去她正院轉了一圈,各式各樣的雕窗格柵,擺了不少古董文玩,也有一些書畫,開間又大,挑空又高,顯得十分氣派。
當中一條長型書案,擺放些文房四寶,整整齊齊,看著不曾動過。
母女倆移至東邊炕床上說話。
程亦安實在好奇她跟王爺的事,“娘,您跟王爺是怎么回事?王爺這是有妾室?”
仔細想想,母親四年前才痊愈,這么長時間,王爺不可能不娶妻。
夏芙回道,“王爺先前有一位王妃,數年前過世了,膝下兩個兒子,長子原先在京城做過質子,三年前王爺述職,以老母病重為由,將孩子帶回去了,只是朝廷恐王爺擁兵自重,暗示王爺再送質子入京,這回便送小兒子來了。”
“那您算是王爺的續弦?”
夏芙似乎不愿多提與云南王的事,撫著她面頰道,“孩子,說說你的事,在陸家好嗎?你婆母待你如何?可有為難你?那陸栩生呢,又是什么樣的人?”
程亦安想起陸栩生便笑出來,“明個兒我便領他來正式拜見岳母。”
夏芙從她眉眼的嬌笑看得出來,陸栩生應當不錯。
夏芙又問了許多,包括四房老太太,甚至是程明祐,唯獨沒提程明昱。
她沒提,程亦安也不好說。
夏芙聽說程明祐后來帶了苗氏回京,沉默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程亦安看著溫柔嫻靜的母親,想起她當年的遭遇,依然心頭鈍痛,“娘,您當初為何要跳崖?是被祖母逼得嗎?”
夏芙聞言一愣,對于老太太沒有程亦安想象中的憤怒,反而問,“她老人家身子如何了?”
程亦安低聲回,“倒是不大好。”
夏芙明白女兒的心情,溫聲寬慰她,
“孩子,當年的事,與任何人無關,沒有人逼我跳崖,是為娘自個兒糊涂,你不要怨任何人,娘糊涂過一回,往后不會了,你就當娘破繭重生吧。”
程亦安見母親如此豁達,還有什么可怨的,一切往前看。
“好,往后由我來好好照料娘。”
夏芙這個時候露出一絲絲甜蜜,“那安安打算如何照料娘?”
程亦安黑漆漆的眼眸烏溜溜轉,“帶娘吃好吃的,再去逛逛鋪子,買娘親喜歡的衣裳首飾”絮絮叨叨說了一陣不過是彌補這么多年不曾相伴的缺憾。
好可愛的女兒啊。
夏芙真的是喜歡到骨子里,舍不得挪開眼,“安安,得空來王府陪娘住一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