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想親他的嘴,黑燈瞎火瞧不清,這一下親在他喉結。
濡shi一閃而逝,似顫麻竄過周身,陸栩生僵了僵。
眼看那罪魁禍首躺下了,
再度將人給拖出來。
五月二十二這一日是萬壽節。
往年皇帝提倡節儉,不曾鋪張,今年既然國庫大有改善,底下的官員紛紛上書讓皇帝大辦。
皇帝自登基以來,內憂外患,兩黨相爭,鮮少有能睡好覺的時候,近來不同,自陸栩生與程家聯姻,鄭家女又嫁給寧王之后,皇帝明顯察覺太后黨捉襟見肘,而他這邊形勢一片大好。
如今陸栩生又替他平定了江南,不僅是陸栩生的功勛,又何嘗不是他這位皇帝的政績,朝野內外紛紛稱贊皇帝敢于用人,是位有魄力的君王,皇帝心情通泰,便允朝臣慶賀。
鴻臚寺早早遣送國書去四境,邀請鄰邦前來賀壽。
到了二十這一日,皇城張燈結彩,路上隨處可見異域的使臣。
朝野休沐三日,普天同慶。
二十二這一日正日子,皇帝在瓊華島廣寒殿大擺宴席。
為何擺在廣寒殿,也有緣故,實在是近來暑氣太旺,唯廣寒殿四面環水,涼爽宜人,白日可吃酒,夜里可劃船賞燈,豈不快哉,于是司禮監便將宴席擺在這了。
清晨劉喜將今日禮宴的名單交予皇帝過目,皇帝看了一眼各國使臣的名錄,包括北齊在內的邊境諸國皆來了人,“北齊來的是南康王的兒子南安郡王?”
劉喜道是,“此人一直視咱們陸將軍為心腹大患,他這次來,怕是不好對付。”
南安郡王曾揚言要殺陸栩生,給父親報仇。
“著錦衣衛暗中盯著他一舉一動,有任何異動報予朕知,此外也抄送一份情報給栩生。”
“遵命。”
“對了,太后怎么樣了?”
過去太后從不參與皇帝的萬壽節,她不想給這個面子,但皇帝這邊禮節不能少。
劉喜道,“說來蹊蹺,奴婢昨日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時,她老人家說今日要來給陛下您祝壽。”
皇帝怔愣住。
這樣的場合,太后等閑不露面,這一露面保不準另有目的。
不過他與太后斗了多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辰時不到,天蒙蒙亮,程亦安便趕到了云南王府。
今日皇帝萬壽節,母親無論如何是要入宮拜壽的,否則便是對皇帝大不敬。
故而程亦安一早過來替她梳妝,幫著她拾掇,順帶給她講述皇宮規矩與禮儀。
夏芙著王妃品階大妝,深藍夾紅對襟鑲金鳳翟紋通袖大衫,頭戴點翠朝陽鳳冠,梳百合髻,發髻均被鳳冠罩在其內,唯露出一張鵝蛋般姣好的面頰,不施粉黛亦是明艷動人。
這樣的裝扮得用重首飾來配,程亦安翻開她梳妝匣,第一眼竟看到一串珊瑚手串,手串色澤沉郁,與她那一串品質相仿,明顯包漿濃厚,該是戴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