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一呆,瞬間反應過來,大叫不妙,拔身而起,怒道,
“那個混賬,見你去了?”
恰才在官署區,他還疑惑程明昱怎么不見人影,那鄭尚書告訴他,程明昱舊疾復發去太醫院看診去了,他只當自己氣壞了程明昱,后來大雨一起,他讓侍衛立即去香山寺接應王妃,方才回府,侍衛在門口告訴他,他們在山下接到王妃,一路護送回府。
怎料那個老狐貍竟然背著他,去見阿芙了?
什么君子?
簡直天下么?”
云南王重重哼了一聲,起身繞來她身側,俯身道,
“阿芙,他這個人不可靠,一把年紀還沾花惹草,今日那鄭尚書與我說,前年,有個十八歲的妙齡少女,早就定了個娃娃親,對方來催親,那少女竟說心中有人不愿嫁未婚夫,待問她心里是何人,人家姑娘明明晃晃道出程明昱三字,你看看,這像話嘛。”
“他真是害人不淺。”
夏芙失笑道,“他招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年我還在程家時,便有隔房的嫂嫂想方設法偶遇他,仗著些許姿色想趁著他妻子過世欲博上位呢。”
“再說了,若哪日他另有新歡,我離了他便是,又不礙著什么。”
云南王見夏芙一臉稀松平常,便覺一拳打在棉花上,無比沮喪,回到席位落座,云南王悶頭思量一陣,眼巴巴望著夏芙,
“你既然不嫁他,只是與他搭伙,那你也干脆捎上我吧?阿芙,我念了你這些年,對你如何,你心里是有數的,多一個不多,我們倆護著你,不挺好?再說了,你身子不好,唯有云南玉龍山的溫浴適合你,你往后沒準還要回云南住的呀,有我鎮著,他也不敢欺負你。”
云南王府下轄的一些深山里,有走婚的習俗,那里的健壯男人大多出山當兵去了,女人均留在家里生兒育女,這里的孩子都跟著母親,不論婚嫁。
云南王受此影響,便生了個這個念頭。
雖說夏芙這些年在云南腹地待著,對這種情形也是耳濡目染,骨子里卻還是中原人的習性,不至于放開到這個地步,她瞠目結舌盯著云南王,
“你簡直胡鬧!”
氣得一手按下指環,一條綠蛇從銀環里竄出來,朝云南王一口咬去。
云南王打小與蛇群搏斗,應付起來倒也從容,見狀立即閃身避開,一人一蛇很快在房間糾纏起來。
云南王一面招呼小蛇,一面往夏芙大叫,
“阿芙,你豈能厚此薄彼,我與你相識多年,知根知底,他算什么,不過是三個月的露水情分,你就偏著他?若是因為安安,那安安也很喜歡我這個繼父呀。”
夏芙越聽越惱,下意識抓住茶盞要扔他,念著這般撒潑實在不是她的作風,又重新擱下,定聲道,
“你再胡攪蠻纏,我此刻便離開王府,不替你照看沐勛了。”
一句話讓云南王徹底老實。
他捏住小蛇七寸,將之往窗外一扔,焉頭巴腦坐下來,“那你不會立馬就離開王府吧?”
只要夏芙還是云南王妃,他就有機會。
夏芙搖頭,“不會,你這一去,兩三年不回京,這段時日我一定替你照看好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