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
他察覺程亦歆應該不抵觸他這個人,所以他不想放棄。
程亦歆如實道,“不想離程家太遠,想就近照看女兒。”
裴季頷首,“我明白了。”
他施禮離開。
回到刑部,繼續忙手中的活計,到了下午申時,他提早下衙回了裴家。
裴家住在咸宜坊,這是裴家老宅,宅子并不大,位置卻極好,是過去勛貴集聚之地,毗鄰西安門,入宮很方便。
最近為裴季的婚事,裴老爺和裴夫人可是愁煞眉頭。
裴季是宗子,今年二十七了,這個年紀不僅還沒子嗣,連個妻子都沒有,可不愁人?宗族里的人日日催,把老兩口催出病來。
“我說那程家大姑娘,出身好,門第高,品貌端方,是老祖宗親自教養出來的姑娘,聽聞就是按宗婦培養的,有個女兒,可見能生養,這可不就是我們裴家要找的媳婦嘛。”
旁人家或許會介意程亦歆有個孩子,在裴家這里反而成了長處,意味著她于生養無礙。
可惜程家那邊至今沒松口,裴夫人急得掉眼淚,指著裴老爺罵,“當初若不是你死心眼,不讓季兒退婚,沒準季兒早就將程家姑娘娶回來了。”
裴老爺坐在她對面的圈椅,嘆道,“行了,好親不怕晚,如今他們倆都離著,可見也是他們的緣分,程公那邊,我再熬一熬,你也沒事再往程家老祖宗跟前走一走吧。”
夫妻倆正商議著,卻見裴季穿著官袍跨進門檻。
高高大大的兒子,生得面容俊朗,立在廳中朝父母施禮,隨后來到二人下首坐著,開門見山道,
“父親,母親,我今日在前朝市見著程姑娘了。”
裴夫人立時便睜大了眼,忙問,“如何?她肯見你嗎?”
裴季點頭,點名要害道,“她為了孩子,不考慮高門大戶,說是想招個女婿,擇近而居。不過我瞧著,招女婿不過是她無奈之舉,若是我能讓她安心照料女兒,沒有后顧之憂,她不是不可能考慮我。”
裴夫人聞言和裴老爺交換了個眼神,
“那我兒有何打算?”
裴季看了父母一眼,慢聲問,“父親,母親,我們裴家這宅子是舊宅,地窄人稠,我的意思是在程家堡附近購置新的宅邸,換個更大的地兒,闔府搬過去,如此,她的孩子能時常住在程家,可隨意在程家和裴家兩廂走動,不會有寄人籬下的擔憂,也可便于亦歆姑娘兩邊照應。”
這話一出,裴老爺有些傻眼,
“闔府搬過去?”
這里畢竟是裴家老宅,裴老爺住了幾十年哪里舍得,“會不會太興師動眾了?”
裴夫人見他唱反調扶案而起,怒道,
“什么興師動眾?別說是搬去城東,就是城南我也愿意,這些年你們裴家那些妯娌老爺哪個是好相與的?巴掌大的地兒,這個搶那個鬧的,整日沒個消停,一點風吹草動合族皆知,煩得很,換個更大的宅子不好嗎?再說了,只要能求得程家大女兒為媳婦,換個宅子算什么?”
“你已經耽擱了兒子一次?又要橫生枝節么?”裴夫人扶著腰瞪著丈夫。
裴母起身,裴季也不敢落座,跟著站起,看向父親。
裴老爺見他們母子倆立場一致,哪里還爭得過,面露苦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