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打了個哈欠,坐在床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看起來乖巧又可愛。大概是剛睡醒的關系,男孩失禮地無視了房間里剛才還辛苦地叫他起床的女人。
女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跟著男孩走進了衛生間,男孩搬過小板凳踩了上去,才勉強夠得到放在最里面的牙刷牙膏。
他打著哈欠,整個人困倦著仿佛眼前冒著搖搖欲墜的星號,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女人,卻沒有因他的動作停下腳步。女人和正在腦袋一點一點明顯還未清醒的男孩擦肩而過——洗手臺并不是她的阻礙,她直直向前,鏡面就好像浮現出了層層波紋一般,長發低著頭的女人穿過屏障出現在了鏡子之中。
她和踩著板凳的男孩同高,臉對著臉,那張被長發遮掩了大半的臉上浮現出一道可怖又血腥的笑容。原本敞亮的鏡面上也因她的進入浮現出了滴滴滑落向下的紅色血痕,幾乎將要布滿整個鏡子。
“滴答、滴答、滴答……”
一聲聲血液滴落瓷磚的聲音在這個衛生間之中回蕩,而踩在小板凳上的男孩依舊是那副困倦的摸樣,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眼前的詭異畫面。
他打開了水龍頭的開關,然而其中流淌出來的并非透明的水,而是血紅色的液體,透著詭異的腥味。
男孩的動作頓了一下,好像直到此刻,總于發現了此刻的不對勁。鏡子之中的女人,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顯。
然而,黑發的男孩卻不顧自己口中還沒有漱口的牙膏泡沫,大聲對著門口喊道:“媽媽——我的毛巾呢!你放在哪里啦!”
房間外沒有傳來回應,男孩不高興地鼓鼓臉,啪嗒一下從小板凳上跳下去,拿著牙刷往外跑。
而在他離開了衛生間的那一刻,房間里的詭異畫面,在這一刻靜止了。
廚房之中,一位扎著低低馬尾的婦人回過頭,驚訝說道:“研二?怎么不刷完牙再出來。”
拿著牙刷、嘴角還帶著泡沫的男孩——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撒嬌一般地含糊說道:“我的毛巾不見啦!媽媽你放在哪里了?”
婦人——也就是萩原媽媽,愣了一下,才恍然想起來:“啊,昨天曬完忘記放回去了,抱歉哦,研二。不過,不漱口就出來非常失禮哦?”
“抱歉,媽媽。”萩原研二嘿嘿笑了一下,干脆在廚房用手接著透明干凈的水漱了漱口,胡亂抹了把臉,他略長的劉海被水沾shi,他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好奇道:“姐姐呢?”
他們家吃飯是有固定的座位的,屬于姐姐萩原千速的座位上并沒有早飯。
“千速她今天值日,所以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就去學校了。”萩原媽媽笑著回答道。
“值日?哦哦,昨天晚上姐姐好像說過……”萩原研二回憶道,他在原地思考了幾秒,才像是突然注意到時間一般,驚訝道:“都這個點了!我和山田約好了的!”
“媽媽我先出門啦!”他一邊說著,一邊慌忙地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