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傷,換做平時何律言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所以看見她這么在意的樣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小傷不處理都沒事的,你別那么擔心。”
話雖這么說,酒精接觸到傷口的瞬間,何律言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消毒之后,周凝初拿起創可貼擋住傷口,殷殷叮囑著。
“我等下讓人送些防水的東西來,這兩天你洗澡的時候記得帶著,小心一點不要讓傷口浸水,要出門就穿拖鞋吧。”
何律言自幼離家跟在姑姑身邊,回國后四年大學、六年戀愛,都是孤身一人在外地,還是
周凝初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
“今天你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為我的疏漏,我難辭其咎,只要是傷口就會痛,我不想讓你受了這么大驚嚇后,身體還會不舒服,所以才會有些啰嗦,但多注意些總歸是沒有壞處的,就聽我一次吧,律言。”
不知是因為她的語氣太過真誠,還是因為他眼里一閃而過的自責,何律言的心弦被撩撥了幾下,顫動個不停。
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點頭。
周凝初提著醫藥箱離開后,何律言接到了林樂予打過來的電話。
“何律言,你就這么絕情嗎?穗寧為了救你受了這么重的傷,你都不來看她一眼嗎?”
聽著她這毫無端由的指責,何律言也不想被潑上這么一盆臟水,冷笑了一聲。
“要不是她一直糾纏我不放手,吊燈根本砸不到我頭上,她受傷不過是自作自受,這也能賴到我頭上?”
“不管事情如何,她總歸是在要命關頭推開了你,你就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嗎?”
何律言都有些佩服她這死皮賴臉顛倒黑白的能力了。
他懶得再和她多說廢話,一晃眼瞟見腿上的創可貼,直接撒了個謊。
“我倒想去看她,可是我腿上也受了傷,現在出不了門啊。”
電話里沉默了十幾秒,林樂予清了清嗓子,提出了新的條件。
“來不了就算了,但人情總是要還的。這樣吧,我聽說一個月后是‘云道’項目的立項晚宴,你讓秘書送幾張邀請函過來,就算兩清了。”
原來是打著這個算盤呢。
何律言忍不住嗤笑了兩聲,隨口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