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搖搖頭:“不確定。”
春蘭心疼姜恬,眼圈驟然紅了。
“不然奴婢還是去求求掌印大人吧。”
“別,他認準的事,你求了也沒用。”
“可他要是真的……您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走一步算一步吧。”姜恬苦笑了下。
這幾日她把自己關在房中,不是沒想過這些事。她原本揣著一絲天真,想與謝歸淵慢慢周旋。
可是今日在芙蕖宮差點斷了胳膊,她終于明白,在這深宮之中,無權無寵的女子,是多么的身不由己。
清清白白固然好,但還是命最重要。
想通后,她打起精神來,同春蘭說:“備水吧,我要沐浴。”
春蘭怔怔地望著她,從前幾日開始,她就覺得主子變得不一樣了。
和之前相比,她還是更喜歡如今的主子,有股折不斷的堅韌勁兒。
*
姜恬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利索,靜靜等到了接近亥時。
她換了一身柔軟舒適的衣裙,入夜風涼,又添了件披風,由春蘭提著燈,穿過庭院,一步步往謝歸淵的寢殿走。
離了有段距離,便看到了寢殿窗戶投出來的朦朧燈光。
肖昨已經在門口等著,見她們過來,行了一禮,打開門。
姜恬獨自一人進去,繞過屏風,一眼便看到了椅子上坐著的男人。
他同樣洗漱過,如瀑的黑發僅在腦后松松綁著,身上穿著白色的棉質中衣。
燈光映照下,透出xiong膛勁瘦的輪廓。
骨節分明的手中捏著一本書,他垂眸看著,沉靜矜貴,整幅畫面雋永悅目。
“來了。”他沒抬頭,淡淡啟唇。
姜恬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這一刻仍舊很緊張,盯著他,“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