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清晰的觸感,讓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撞進他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緊張得快不能呼吸。
她看不懂,他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短短幾日,十七公主就能成長到這個程度,著實讓咱家刮目相看了。”
姜恬的手本來撐在椅子上,此刻酸得晃了晃,身子想他那邊靠去。
謝歸淵不僅沒有推開她,還低下頭,薄薄的唇瓣似乎是擦著她的臉頰過去的。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如此為咱家著想,咱家該怎么謝你?”
姜恬結結巴巴地回:“不,不用,掌印也救了我一命,我能幫上掌印的忙就好。”
“殿下犧牲如此之大,咱家于心不安。”
實在是太近了,姜恬整個人好像都被他抱在了懷中一樣。
平素也沒發現,他清瘦的肩膀這般寬闊,可以把她完全圈住。
她故意勇氣推了他一把,讓距離不再這樣危險。
頂著謝歸淵深邃的目光,她笑著說:“掌印記著我的好就好。”
謝歸淵緩緩松開她的下巴,向后靠去,薄唇輕啟。
“記下了。”
姜恬退回到原本的位置去,心里長出了一口氣,知道這一關,她暫時是過了。
在大反派身邊“打工”,真是跟踩鋼絲一樣,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啊!
馬車又吱呀呀地晃了兩刻鐘才停,還沒下車,姜恬就聽到了有人在喊號子,還有叮叮當當鑿東西的聲音。
“掌印,殿下,咱們到了。”車外,肖昨畢恭畢敬地說。
車門打開,有人跪地給謝歸淵當凳子,他不染塵埃的靴子踩上去,走下了車,反身朝姜恬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
“殿下當心。”
姜恬已經被車外面的景象震驚了。前方依山的夯實地基上,一座幾十層的高樓,已經初具雛形。
龐大的木架子就好像是交錯的龍骨,自下至上蔓延,穿著粗布衣裳的百姓走在顫巍巍的架子上,渺小得就好像是一只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