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警惕地看了謝歸淵一眼,沒吭聲。
姜恬循循善誘:“我們剛從摘星臺回來,如今修建摘星臺的都是罪大惡極的死囚……”
話還沒說完,謝歸淵的表情猛地一變,冷聲道:“十七公主,回來。”
姜恬看著他,滿心的不解。
他為何要自己阻止自己?讓自己解釋清楚,這些百姓就不會再用那樣惡毒的話語謾罵他了。
她看過原著,如今摘星臺動工沒多久,調過去的工人全都是真的罪大惡極之人,某種意義上說,謝歸淵還是做了好事。
謝歸淵眸色寒冽,摘下手套,朝她伸出修長冷白的手,冷冷吐出兩字:“過來?!?/p>
姜恬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再說話,默默地往回走。
虎子定定地望著她,直到崔瓊音來到他面前,他才回神。
“虎子,你爹是犯了罪?”崔瓊音問。
姜恬已經回到了謝歸淵身邊,看到他咬了咬下顎,眼刀扎向了崔瓊音。
虎子環視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姜恬臉上,鼓起勇氣說:“姐姐,我不想我爹回來!他只會喝酒,醉了就打罵我和娘……娘已經被他打死了!我巴不得他也死了!”
說著,他哽咽起來,重重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娘死后,他活著都是一種奢望。身上的披風,是唯一讓他感覺到溫暖的東西。
他本不想說這些事的,既然“神仙姐姐”想知道,那他就說!
姜恬在看到他身上的傷疤時,就已經猜到了大半,同情又憐惜地看著他。
圍觀的人也變了臉色。姜景炎手里還拿著虎子的衣服,表情僵住。
崔瓊音望著謝歸淵,松口氣似的,綻放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其他的百姓們都跟被掐住了脖子,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他們一直以來接受的觀念正在被沖擊。難道謝歸淵這次真的做了一件好事?
臉色最難看的,反而是謝歸淵。
他重重一拂袖,什么都沒說,翻身上馬,睥睨著下方的姜恬,吩咐道:“服侍公主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