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歸淵只是用余光掃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沒停。
姜恬沒察覺到,他的呼吸沉了兩拍。
整個過程時間不長,姜恬卻倍感煎熬,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終于,他放下了她的褲腿,她長出一口氣,小幅度挪了挪貼著床、起了一層薄汗的后背。
不光是臉,她身上也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小心翼翼地睜眼看謝歸淵,他沒收藥瓶,也沒像是之前一樣擦手,只垂眸看著她。
不是錯覺,姜恬從那雙瞳孔里,看出了侵略欲。
她仿佛化為了一只獵物,怕刺激到盯上她的猛獸,不敢輕舉妄動。
這里和謝府、清平宮都不同,帳篷挨得都不遠。
就算他不搞出什么動靜,只在這留一晚,姜恬都不敢想象明日其他人會怎么看自己。
她知道那兩晚她什么都沒做,全是謝歸淵在掌控,旁人不知道啊。
他們只會覺得,堂堂一國公主,服侍了一個太監(jiān)……
池良娣第一個就受不住,御前失儀都算是輕的。
好在最終謝歸淵動了,那瓶藥被他蓋好留下,他起身同姜恬說:“好好養(yǎng)傷?!?/p>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這里。
謝歸淵是習(xí)武之人,聽覺敏銳,營帳的簾子放下那一瞬,他聽到姜恬長出了一口氣,漆黑的鳳眸里,有風(fēng)暴在一點點凝聚。
給她上藥的時候,他有過留下來的想法。
他完全可以無視她的抗拒,但是觸及到她的目光,還是改變了主意。
罷了,小公主被嘲諷,對他也沒什么好處。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風(fēng)拂過,除了藥味,還有獨屬于她的馨香傳來。
若他是完整之人,她或許不會有這么多的顧慮……
剛冒出這個想法,心口就猝然扎了下,他一怔,面色森冷無比。
呵,無法改變的事情,想來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