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謝歸淵沒心思同她多說。
麗妃張開手,眼中除了失望,還有深深的偏執(zhí)與不甘。
“咱們能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代價,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卑賤公主,值得么?”
謝歸淵終于看向了她,眼神是那般漠然,好似數九隆冬兜頭給她潑了一桶冰水,讓她整個人都寒徹心扉。
憤怒陡然褪去,只剩下恐懼。
“咱們?”男人眸底冰冷一片,不屑地笑,“麗妃,如果沒有咱家,你現在還在花樓賣笑。”
入夜山里寒涼,營帳里生了火,炭味兒卻掩蓋不住濃濃的藥味兒。
謝歸淵躺踏入營帳,就看到姜恬躺在榻上,前方拉了一道簾子,有醫(yī)女在她身邊忙碌。
宮女們端著染血的水盆匆匆往外走,見了謝歸淵,差點沒嚇跪下。
謝歸淵抬抬手指,示意她們不必行禮,速速退下。
營帳內頓時空了大半,他步伐沉沉地上前,聽到醫(yī)女小心翼翼地說:“殿下,您忍忍,要上藥了,會有些疼。”
清創(chuàng)的時候,姜恬已經疼過一陣,此刻喉嚨干啞,眼睛哭得通紅。
聞言她哽咽地說:“怎么還沒結束……”
太疼了,傷口幾乎要見了骨,現在血都沒止住。古代醫(yī)療條件又差,處理時沒辦法麻醉。
又不敢不處理,不然感染了后果更嚴重。
醫(yī)女拿起金瘡藥,還沒等灑上去,察覺到身后來人,扭頭一看,差點沒摔下去!
“參加掌印大人!”
謝歸淵沒看她,擰眉盯著姜恬,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小衣,潔白的頸項、后背和胳膊都露在外面。
帳內燒著炭,她還是冷得瑟瑟發(fā)抖。
原本瑩白如玉的左肩,此刻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謝歸淵的瞳孔縮了縮,本就沒平息下去的戾氣,更洶涌而來。
姜恬也看向了他,委屈的情緒浮上心頭,止都止不住。